當聽到陸晚向他要一樣東西時,沈植頗是意外。
“你想要什麼?”
陸晚遲疑片刻,道:“我想向要你鐵礦圖。”
這也是她今日來此找他的最主要的目的。
聽到‘鐵礦圖’三個字,沈植神情不覺怔住,面容上露出一絲促局難堪來。
陸晚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道:“實不相瞞,鄧清妤死後,皇上把我也叫進了宮裡,讓我在自己和阿晞中選一人活下去,我沒有辦法,只得拿鐵礦圖同他交換,從而保下性命來……”
既然沈植聽聞了李翊與鄧將軍的事,關於她被劫一事被鄧清妤抖露出來,沈植應該也聽聞了,自然會知道皇上不肯放過她的原因。
果然,聽到她的話,沈植的臉色越發羞愧難安起來。
因為當初劫持一事,他也有參與。
陸晚繼續道:“而我也知道鐵礦圖在你這裡,所以想從你拿走交給皇上——畢竟,這原本也屬於李氏皇族的東西!”
自從知道沈植就是墜影后,陸晚就猜到當初鄧氏宅裡失盜,丟失的鐵礦圖是沈植拿走了。
因為那時,鄧氏母女的行蹤一直被李翊保密得很好,只有沈植為了替樂潼治病,時常進出鄧清妤的宅子。
同時,他身為墜影,那時在替李睿做事,一直奉李睿羅衡之命在替他們找鐵礦圖,也自是知道這副圖的樣貌和重要性……
陸晚估計他是偶然從鄧清妤那裡發現了這副圖,從而盜走。
但那時他表面上是在替李睿做事,實則是自己要報復李翊與晉帝,所以他將鐵礦圖留了下來,沒有交給李睿……
沈植沉默片刻,愧然開口道:“你說得沒錯,鐵礦圖確實在我這裡,是當初我替樂潼看診時,偶然看到樂潼將那些玉石子當石片在玩,我知道睿王翊王為了東宮之位,都在爭搶這個東西,所以就從鄧氏那裡盜了出來……”
聞言,陸晚心裡一鬆——只要鐵礦圖在他這裡,就好辦了。
可下一刻,沈植卻道:“可在不久前,我想著它終究是皇族的東西,所以將它交還給了翊王,所以如今它不在我手裡……”
自兄弟二人冰釋前嫌,真正相認後,沈植就將鐵礦圖交給了李翊。
聽到他的話,陸晚微微一怔,神情不覺為難起來。
看著她的樣子,沈植道:“事關你和阿晞的性命,要不,我再替你去向翊王要回來……”
“不必了。”
陸晚輕聲打斷他,道:“我自己去向殿下要就成了,如今這般情形下,你不能露面,更不能與殿下有接觸。”
沈植默默點頭應下,遲疑片刻,終是鼓起勇氣對陸晚道:“阿晚,當日你被劫一事,是我對不起你……”
雖然他是受師兄之命,去劫持鄧清妤,最後誤將陸晚劫走,但終究是他們害了她。
陸晚早已釋然,道:“事情都過去了,我不想再提,你也不要再放在心上。”
“可你與殿下以後要怎麼辦?”
“這或許是我與殿下之間的一個劫,既然註定是劫,逃也逃不掉,只能面對!”陸晚斂眸淡淡道。
話雖如此,沈植還是愧疚不已,不由道:“阿晚,我能為你們做些什麼?只要能幫你到你們,做什麼我都願意的……”
看著沈植深陷自責中的痛苦樣子,陸晚苦澀笑道:“羅衡一事,你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你欠我的,已經還清了。”
說到這裡,她又想起另一件事來,問道:“上次讓你幫忙問你師叔鬼醫的事,如何了?”
提起這件事,沈植打起精神來,道:“你猜得沒錯,聶將軍那個小妾宛宛,確實是羅衡找到師叔替一個女子改的容貌,而當時就是按你的相貌來改的。”
雖然早已料到是這樣的,陸晚還是神情一緊。
當初得知有人假冒她進宮給蘭貴妃送有毒的雪花酪,連長奕都認不出來,陸晚心裡就生出了懷疑。
連長奕都認不出來,那必定是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
她並無一母同胞的孿生姐妹,她也不相信世上會有毫無血緣關係,卻能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所以當即她就懷疑聶湛那個小妾,是羅衡特意將她改成她的容貌,送給聶湛的。
而上一世陸晚就聽聞過,鬼醫不但擅制人皮面具,還能給人改變容貌。所以上次來找沈植時,就順便讓他去替自己打聽這件事。
雖然上次給蘭貴妃下毒一事,榮貴妃主動向太后認罪擔下了一切,但陸晚還是想打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