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病了’三日終於好了,去上院看望尚在病中的大長公主。
陸佑寧卻難得的比她早到了上院,並乖巧的親自服侍大長公主用藥。
自外面傳言陸晚八字不好,與睿王相沖時,陸佑寧的心情就大好起來,非但不絕食了,這幾日往上院走得特別勤快。
她心裡清楚,陸家女兒的婚事,全掌握在祖母手裡,她若想趁這個機會搶走睿王妃的位置,就要好好討好祖母。
“祖母,這是我親手熬的藥膳,您快趁熱喝了。”
陸佑寧從食盒裡端出帶來的藥盅,親自餵給大長公主吃。
大長公主喝了一口,朝外看了一眼,瞧見陸晚低著頭站在外邊,抬手讓她走近,問她:“你身體如何了,可好全了?”
陸晚上前恭敬答道:“勞祖母記掛,孫女已大好了。”
大長公主看了眼一旁的陸佑寧,又問:“你與睿王的事,你是如何打算的?”
這幾天,外面不止傳陸晚與睿王八字不合,大家還在議論,她與睿王的下聘禮到底算成,還是不算成。
按理說,睿王府的聘禮已送到鎮國公府,兩人的婚事算是定下了。
可睿王當時親口說過,要親自求娶陸晚。
也就是說,只有陸晚親口答應了,他的求娶才算成功。
但當時,陸晚話才說了一半,那句‘願意’都未說出口,就被李翊打斷了,所以李睿的求娶並未有結果,婚事也就算不得數……
這件事已過去好幾日,也不見睿王上門來給個決斷,大長公主急得白髮又多了好幾根,所以一見到陸晚,就問起這件事來。
陸晚低頭想了半天,最後道:“不瞞祖母,我也不知道……”
見她一副窩囊相,大長公主頭痛不已,恨鐵不成鋼道:“你不知道難道不懂得去問嗎?睿王府的路你又不是不認識,這樣拖下去,你這門親事註定得黃!”
陸晚被罵也不吭聲,大長公主越看越氣,喝道:“你不是喜歡悶在屋裡抄經嗎?那你去外面廊下抄個夠。”
這是罰她抄經了。
陸晚一聲不吭的領罰下去,金嬤嬤命人在廊下襬了一張小案,陸晚跪坐在案前,頭頂著毒日頭抄起經來。
屋內,陸佑寧看到陸晚被罰,高興極了,越發殷勤的伺候起大長公主來。
“祖母,別生氣了,喝口茶順順氣。她這副呆呆傻傻的樣子,那怕將來做了睿王妃,也替鎮國公府掙不了什麼臉面的……”
大長公主警惕的瞪了她一眼:“你給我好好聽話,下個月的花宴一定要拔得頭籌,等你出嫁了,祖母才算真正安心了。”
一提到李翊,陸佑寧的臉立馬就垮了下去,冷哼一聲道:“那翊王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衝進咱們府裡抓走四弟,分明是不把祖母和國公府放在眼裡,這樣無情無義的人,我才不嫁。”
大長公主伸手做勢要打她,可手落在她臉上,卻只捨得輕輕捏了她一把,嗔罵道:“你懂什麼,他剛接管三司,急著立威,偏生那個庶子做下混賬事,剛好落進他手裡,他順勢拿咱們鎮國公府開刀罷了。”
“可只要他願意娶你做翊王妃,莫說一個庶子,再多一個庶子折他手裡,我都樂意。”
大長公主的話沒有完全說明白。
眼下形勢,翊王入主東宮是十之八九的事,那麼翊王妃就是未來的太子妃、甚至中宮皇后。
如此,只要他願意娶陸佑寧做嫡妻,一個小小的庶子又算得了什麼?
再說,他們陸家也不是吃素的,明面上要送那陸騏去流放,這當中那麼多彎彎繞繞,陸家在流放途中稍做打點,就可以把人再撈回來,又有什麼關係?
這筆帳,大長公主算得清楚明白,她這幾日的病,也是故意生給皇上,及睿王翊王兩位殿下看的。
果然,話音剛落,下人就來稟報,翊王殿下過府探病來了。
李翊攪亂了睿王的下聘禮,事後,睿王氣得進宮向晉帝告狀,而大長公主也被他氣得病倒了,晉帝昨日將他召進宮裡狠罵了一頓,勒令他今日來給大長公主探病賠罪。
聽說翊王來了,大長公主面上一喜,連忙上床躺好,讓金嬤嬤親自去請翊王進來。
李翊一進門就看到某人跪在廊下。
一路上,丫鬟下人都朝他下跪行禮,某人卻彷彿沒聽到一般,頭也不抬的執筆認真抄寫著,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下來,臉都曬紅了。
見李翊朝廊下看,金嬤嬤向他解釋道:“是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