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冷著臉回到翊王府,鄧清妤見他一個人回來,繃緊的心頓時鬆懈下來。
從他回頭去追陸晚的馬車那刻起,她的心如在油鍋裡煎著,一口飯菜都吃不下去。
如今見李翊回來,她臉上重煥光彩,連忙起身迎接李翊入桌。
“殿下餓了吧,快坐下吃飯……”
可李翊一點胃口都沒有,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道:“你吃吧,吃完飯後,讓長奕送你回去。”
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男人絕決離開的背影,鄧清妤心口空涼涼的,眼眶一紅,眼淚差點掉下來。
李翊的口氣,像打發叫發子一般,讓她如何好意思再呆下去,更沒有臉面再留下吃飯。
想到這裡,她扶著桌子掙扎著站起身,強作笑顏的向舒嬤嬤告辭。
“舒嬤嬤,我先回去了,下次再來看望您……”
舒嬤嬤從頭至尾,一直冷眼看著她,而李翊對她的態度,她自然也看在眼裡。
殿下明顯不在乎她,可這個女人卻作勢要死纏爛打,這樣下去,只會敗壞殿下的名聲,百害而無一利。
如此,她攏著手淡淡道:“鄧娘子無需特意來看望我,我擔當不起。且我素來喜靜,不喜歡打擾——娘子走好,我不送了。”
鄧清妤如何聽不出舒嬤嬤話裡的嫌棄之意,面色一僵,強按著心中的屈辱,含淚離開……
一回到馬車上,鄧清妤就止不住流下淚來。
紅媽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勸道:“娘子可別傷心了,殿下他願意留下你們留宿,證明他心裡還是有你們母女的,只不過一時間他還被那個狐狸精迷著,還沒有轉過魂來……”
“但你也瞧見了,他和那個狐狸精鬧矛盾了,那個狐狸精清高著呢,殿下追也不肯回來……”
說起這個,鄧清妤更加傷心。
“她不肯見他,他卻騎馬追上去,你何時見過他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委屈過自己?”
他可是堂堂翊王啊,尊貴如神祇,尋常女人想得他看一眼,都是多麼難能可貴……
“可那個狐狸精不惜福,恃寵而嬌,殿下如今對她是還有新鮮勁,等新鮮勁一過,你就等著看吧,她會像塊爛抹布般被殿下棄了……”
紅媽說這話時,鄧清妤眸子裡閃過亮光,不覺暗自咬緊了後槽牙。
她真是太想看到這一天了……
想了想,她附到紅媽耳邊,輕聲道:“你去告訴睿王,明日我去見他……”
紅媽歡喜的笑了,連連點頭。
“娘子放心,老奴一定將話傳到。”
……
翊王府書房。
長欒向李翊稟告道:“殿下,長奕查清楚了,鐵礦圖的訊息確實是她告訴睿王的,睿王給了她五百兩白銀做為回報。但昨晚屬下去她的府宅找過,沒有見到銀票……”
李翊聽完長欒的稟告,眸光漸冷,勾唇冷冷笑道:“這麼大的數額,她豈會放在身邊?定是存進錢莊了。”
“除了鐵礦圖的事,她還同睿王說過什麼?”
長欒道:“暫時還沒有其他的,但聽長奕說,睿王最近又在聯絡她,要與她會面。但我已叮囑過長奕,要時刻盯緊她,不要讓她再見睿王!”
李翊雙眸如淬了寒冰,冷冷道:“不,你去告訴長奕,放開口子讓她去,但要打探清楚他們會見都說了什麼——本王要全部知道。”
長欒明白過來,趕緊應下,又道:“姑娘今日去見沈植,是受大長公主之命,請沈太醫出面替國公爺診病,但沈植拒絕了。”
李翊斂眸想了想,道:“她是不會替陸繼中去求診的,她去見沈植,大抵是為了那晚的事。”
說到這裡,他勾唇嘲諷一笑,沉聲道:“她大抵是害怕本王要對付他,所以給他通風報信去了。”
長欒遲疑道:“殿下,那明日長亭出獄的事,還要不要告訴姑娘?”
之前陸晚與李翊說好的,等長亭出獄那天,她要帶著蘭草和他一起去接他,還要在郡主府為他置辦酒席,慰勞他。
李翊板著臉道:“不必了。”
長欒應下,轉身朝外走去。
李翊又喚住他,道:“去告訴蘭草一聲。”
……
從酒樓回來後,天已經黑了。
陸晚忙了一天,到這個時候才吃了點東西,她實在疲憊,就簡單洗漱了一下,準備上床歇息。
正在這時,蘭草一臉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