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許大哥,快叫三尸去擋住毒蛇!”
許福聽到後,操控著三尸去誘那群毒蛇。
為了煉這群毒蛇的烈性,靈瑤平日裡給它們都禁了食,餓得它們相互殘殺,大蛇吃小蛇,兇蛇吞劣蛇,能夠存活下來的各個兇殘,吐著信子聞到了腐肉味,便向三尸纏了上去。頃刻間,三尸身上爬滿了毒蛇,纏裹住屍身寸步難行。
白世寶見三尸成功將毒蛇吸引過去,只道了句:“三位老兄受累!”這邊單獨剩下他和靈瑤二人對峙。
白世寶心想,當初張瞎子說這降頭之術分為‘藥降’和‘飛降’。藥降之術,是自制藥物來喂人吃;凡被施了藥降之人,體內必有毒性,用銀針刺血一探便知,可是藍心兒並沒有吃過她的東西,單單隻被那張符紙畫了生辰八字,難道這是‘飛降’的一種法術?
莫不成她師姐和‘剝屍取胎’的巫術人有關係?
靈瑤眨了眨眼睛向白世寶笑道:“藍師妹什麼時候尋了個做主的人?”
“天道有常,道派有別,但我卻是看不慣你有違天道,用這巫術害人!”這是張瞎子當初說的話,白世寶加了自己的意思搬過來挪用。
靈瑤哼地一聲冷笑,心想:“槍打出頭鳥,你自己來尋死,怪不得我。”想罷,又從身上揭下一張符咒,在白世寶面前一展,笑道:“你瞧這符紙上寫的是什麼?”
這話極具誘;惑力……
白世寶也是個好信的主兒,聽她這麼一說,眼睛忍不住往上瞥了一眼。
白世寶看上面扭扭歪歪的像是蝌蚪在爬,便叫道:“什麼亂七八糟的鬼畫符!”
“鬼畫符?”靈瑤一瞧白世寶沒有什麼反應,端過符紙一看,符紙上的文字像是血液一樣流動不停,不但沒有呈現出字來,連原來符紙上的咒字都變了樣。
“怎麼會不顯示他的生辰八字呢?”靈瑤心中驚疑。
原來這靈瑤拿的是一手‘巫術飛降’之法,名叫:‘攝魂降’。
‘攝魂降’的煉製方法極其殘忍,取胎兒幼心之血,再沾上蠱蟲的肉漿,做成肉血之墨,取墳上枯樹新枝做筆,在符紙上寫好咒術,施法時只需讓人瞧上一眼,符咒便攝了心,記錄上生辰八字,便可唸咒加持,控人身體,令其聽喚服從。
這胎兒幼心之血是人體陰陽精血,墳上枯樹新枝,也是不易尋找,此乃孤陽不長,獨陰不生,借死還生的陰陽之物,這兩者都是匯聚陰陽生死的法物,再加上用蠱蟲肉漿作為藥引,便可實行操控之法。
可是靈瑤這‘攝魂降’之術,對白世寶卻偏偏失了靈。
她哪裡知道,當初張瞎子為了讓陰鬼附白世寶的肉身,將他“生辰已改,八字皆變!”,所以這符咒顯示不出來白世寶的生辰八字。
“拿我沒轍了吧?”
白世寶見靈瑤瞧著符紙一臉驚訝的表情,心想師父無意中為我改了八字生辰,竟然在這裡破了她的巫法,真是天命不亡我白世寶!
白世寶正想咬破中指,將身體純陽之血抹在嚇鬼鞭上,給這位靈瑤美人馴化一番,卻聽見鬼差許福在身後大聲喊道:“兄弟!我這裡要吃不消了……”
只見那三尸已經被群蛇緊緊纏住,壓在蛇堆底下,肉身被毒蛇撕裂的面目全非,三個陰魂在三尸體內忍著百蛇吞噬,痛不欲生。
“這三個屍體爛了,快叫他們三個出來,另投屍身……”
“三魂力盡,已經不能在附身了!”許福叫道。
“許大哥挺住,待我速戰速決,破了她的巫法!”
這嚇鬼鞭子犀利,是張瞎子遺留下來的唯一法器,白世寶用的已經隨心應手,咬破中指,在嚇鬼鞭上一抹,凌空抽出個炸雷般的聲響,手上蓄力一抖,嚇鬼鞭向靈瑤橫掃過去。
靈瑤滿腦子都在疑惑符紙為何失效,忽聽到一炸雷聲響,再回神時鞭子已經到了面前,躲閃已經來不及,慌忙間雙手下意思地向上一抬,要去抓那鞭稍,卻是抓了個空。
啪!
鞭子抽在肉上的一聲悶響。
一隻寬大的手掌將嚇鬼鞭緊緊攥在手上……
白世寶臉色一驚,不知何時在靈瑤面前鑽出一個人來,單手便將白世寶的嚇鬼鞭抓在手上。
白世寶看這人年約半百,發白蓬鬆的頭髮,額頭寬大,雙眼深凹,闊鼻方嘴,穿著一件沾滿汙泥的破舊麻衫,挽著褲腿,腳下沒穿鞋子,卻是光著一雙大腳,如同乞丐叫花兒、赤腳遊醫的模樣。再看腰間掛著一箇舊葫蘆,至於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白世寶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