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聽我說……”只聽這人慢慢說道:“眼下重慶的形勢正在吃緊,我們原定在廣東的會議不能推遲,這是其一;其二,北平不是我們的地界,先生訊息若是走漏出去,勢必會引起慌亂……再者說,你與白先生已經多年未見,為避免一時生疏,依我看,莫不如先送去一張拜帖問候,再派人暗中將白先生請過來與先生一聚……”
汪。精衛聽後眼前頓時一亮,當下抓起筆來‘唰唰唰’地寫了一道拜貼,寫好後,汪。精衛仔細讀了一遍,隨後又添了一筆,寫道:“……特請白先生拔冗光臨,不勝榮幸之至。兆銘鞠躬六月十三日。”
“等等!”
汪。精衛將拜帖交給下人後,又說道:“你遞過拜貼後,如白先生有意前來,你再去藤田大佐那裡送一句話,就說那位奇人已經被我請到府邸,請藤田大佐也務必前來!”
“好!我這就去辦!”(未完待續。。)
第235章 白頭辮,老人祭孤墳
口之城廓,舌之門戶,開合所言,榮辱所繫;厚薄稜縮,觀知人事,唇如青黑,苦疾貧寒,唇色丹砂,衣食齊福;唇薄色紫,毒殺妨親;唇平不起,言事妄語,唇缺而陷,災而夭壽;唇生不正,言詞難定;此名曰:說唇。——摘自《無字天書》降陰八卷。
……
鐺啷……鐺啷啷!
一陣盆沿兒敲打聲響過,打巷子北邊走來個糟老頭。
眼瞧老頭身上的灰布馬褂上破了幾塊,黑布鞋梆開了線,透出一股窮氣。腳下疾步如飛,一條扁擔挑著營生的傢什,一頭是燒得熱氣騰騰的炭爐,另一頭是花梨木箱,箱子敞口沒蓋兒,裡面裝的盡是剃刀梳子篦子水盆火罐,還有收拾碎髮的籮筐……
來的這位——正是擔挑兒剃頭刮臉的張老善!
俗話說:沒有幾手本事,填不活一張嘴。
張老善是通河人,頗有‘本事’。年年春來一暖,他便扛著一把長杆掃帚,走街串巷給人打煙囪;再暖一些,等南邊的鳥來了,他就在南門外的土岡或雜樹林子裡支上一面小網逮鳥賣。逢穀雨一過,天明時,他去上街賣傘,天晴時又改做泥瓦,蹬牆上房掀瓦修頂子;再入冬後,他在街口擺個大水缸,將熬好的紅果梨片杏子水倒在缸裡,打上頭再壓上大冰塊一鎮,蓋塊溼布,當成冰涼透骨鎮口拔牙消火解渴的冰湯來賣……
當然。平日裡他也不閒著,挑著一副剃頭擔子游街竄巷,專門為人剃頭刮臉。
這才是他的本業!
聽旁人說。張老善當年在老家學藝時,拜了一位‘還俗和尚’。功夫能耐本事一招全都學了。還把功夫揉到手上,能抱著一個掛霜的老冬瓜剃。只剃掉瓜皮上的一層白霜,老冬瓜表面坑坑窪窪的,能練出這一手來才算真有手活兒。
眼下!
張老善徑直走到街頭兒,抬頭見有間土坯打牆圍的院子。院牆挺高,上邊只露出三兩個青瓦頂子。院子裡幾棵老棗樹黑紫黑紫,沒發芽兒,帶刺的樹杈密密實實地罩在上頭。院裡沒有動靜,樹上沒有鳥叫,煙囪眼裡也沒有煙往外冒。冷眼一瞧,倒感覺像是有什麼奇人怪客住在裡頭……
咯吱!
張老善目光一跳,跟手推開院門,大步幾下邁進了院子裡。院子不大,頗為空敞兒,院內僅有一間小屋,屋內有明有暗。說話間,正有一人邁著方步,不緊不慢地打屋內走了出來!來的是一位乾瘦的老頭。五旬有餘,僂腰曲背,穿著一件素黑的褂子,後腦勺上拖著一條長到腰際的白辮子。辮子尾上纏著一道紅線!
“老主顧!”
張老善連忙拱手叫道:“瞧著日子到了,我又給您打辮來了!”
乾瘦老頭嘴角微微一笑,拱手回道:“敢情又要勞煩您了!”
簡短寒暄後。張老善將挑子卸下,從院子裡搬過一條方長凳。叫這位老頭座定。跟手在花梨木箱底取出來一口銅盆,左手提壺往盆裡倒了一盆熱水。又打盆裡撈出個熱手巾,冒著氣兒滴著水兒,往這老頭的頭頂上一罩,先用熱氣騰潤了髮根……
張老善跟這位老頭並不算熟悉,心中只道他是個怪人!
為什麼說是怪人?
因為常聽街坊四鄰講,說這老頭整天憋在院子裡不出門,不到吃飯拉屎不露面,無論是誰都不準進他的屋子,逢人也無話,問也不多答,想什麼幹什麼誰也不知,整條街有他沒有他一個樣兒……可凡人不能免俗,到了剃頭的日子,這老頭就招呼張老善進院,為他把辮子精心梳洗整理一番。
往來如此,這二人也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