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總之就不是人。
漢王和王妃聯袂而出,與各仙侯、凡侯夫婦逐一見例,笑著招呼幾句,這種場合自不可能真的說什麼,葉青攜帶著王妃曹白靜與漢臣文武使者團,都十分低調上了馬車……至少他自覺得挺低調了,這不,此番青盟八國峰會,親自攜王妃出遊中土東海七國,首站專門選擇了暗夜時分抵達。
然後,車隊一啟動,就是煌煌奏樂、禮花,青州城上的夜空變得熱鬧喧囂,甚至有逾越規矩的歡呼聲:“青謹陛下萬歲……青盟萬歲——”
“這是要將我高高捧起來?”
葉青訝然之後,感覺自己是暗夜裡的人形火炬一樣拉風,這凡世間,無非是名與利,最殺人無形。
曹白靜為夫君感到驕傲,嫣然一笑:“不過就算這樣,夫君砍下去的刀子,還是不會停手,對麼?”
“愛妃知我。”
葉青失笑,牽了一下表姐的白嫩盈軟手掌,細細摸索著,現在除了這個好像也做不了別的什麼,他不由為自己的偌大後宮而遺憾,口中叫屈:“這說得我和屠夫一樣,況且這次是軟刀子,敵我待遇是要區別分明看來,對待戰友要春風一樣溫暖……潤物無形。”
王妃嬌媚地白了他一眼,馬車裡融著暖暖春光,窗外也是暖春的晚風,斜斜吹著,燻人欲醉。
…………
青州城還是一座大城,禮儀車駕進城,聽到更多,看到更多,街巷酒肆茶館,每個人都在談報紙上提倡起來白、黑、青三脈合流的大事,情緒難掩振奮。
“據此猜測,接下來要一改被動挨打場面,畢竟青脈那一位能封印外域聖人……那個罐頭叫什麼牌子來著?對,青珠牌罐頭!”一個壯漢拍案叫著。
眾人側目看那冒失漢子:“噓,小聲……”
“怕什麼,漢國罐頭都這麼賣遍全世界,我們還不敢叫?反正天踏下來自有高個的頂著……”那漢子嘴硬,最後還是露了一點怯。
“這次又連破敵人兩天仙,一個亞聖,這天命之子在青脈,豈不是說天命在青脈?”有人後知後覺說著。
“難怪黃脈最近都快要不顧臉皮,不擇手段打壓青脈的天命之子,這是嗅到風聲緊張起來了,可惜還是功虧一簣,給漢國守住了!”
有老者撫須:“漢國守住了,我們七國不用再擔心當炮灰。”
“青盟八國本來就是一體進退……”文士卻是這樣說著。
這種種大部分其實都並非官方訊息,流言還是流言,但不同於黃脈散播下的擔憂,而是振奮人心!
在總體局勢樂觀際,再沒有人擔心被漢國吞併之事,甚至引以為榮,憑添一層認同感。
成敗之間,人心向背,可敬可謂。
…………
“天與不取,反受其咎!”凌晨時分,就在一處侯宮內宿著,葉青並沒有入眠,看著一股青紫光天降,淡淡說著。
在葉青望氣下,氣數盡顯,就見青盟七國內,絲絲白氣匯聚,又有黃氣不斷生成,彙集而來,這正是民心士心都得的表現。
“說的不錯,現在我們的確是推行青制之時了。”青鸞仙子落下,並不需要葉青行禮,就遞過一個帝君符詔:“你是儲君,儲君也是君,直接叫這些諸侯獻土就是,還用得著帝君下詔?”
“名不正,言不順,還得帝君下詔才行。”葉青還是一躬身,算是行禮,接過了這青紫色的符詔,展開一看,正是帝君正式下達旨意,青盟大區七藩國,與漢國開啟一體化程序,即刻以和平方式合併,統合為大漢!
“你喜歡就行!”青鸞仙子沒有多說話,只是一笑:“事實上,黃脈已經知道了,不過這是青脈內事,黃脈雖震驚無法反對。”
“是啊,實際上黃脈、赤脈內部何嘗不想這樣搞?”葉青淡淡一笑,說著。
但是兩脈家大業大,高層天仙各支援藩國,以及相互又抱團形成的小派系、小山頭,激烈的高層內部慣性讓誰都很難決出是哪家為尊,就連最強勢的蔡國背後太祖蔡玄只是地仙,依託於中陽天仙進而掛靠往上,相當黃帝嫡系,都照樣難以服眾,一失去天命皇朝尊位,各土屬藩國就直接拆臺,絲毫不給面子,這不是各自後臺的高層天仙影響,誰信?
其實尋常量劫,黃脈執五脈牛耳的優勢在握,為確保風險分散可控,也都是這樣充分的內部競爭,以決出符合外部大勢的最強者來統合整脈諸侯,以便確保壓制赤脈的野火燎原,可以說是傳統慣性,但現在是大劫,最缺是時間,而黃脈保守傳統並不以調整速度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