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人,湖水般寧靜,流露出傾聽的神色,給人關注的感覺。
伶見此心情一定,繼續說:“我是在百萬年前甦醒,也沒有踏足過五蓮世界,但一次次隨徵歸來,停在青珠山,透過艦舷還是能看到外面景象,它的崛起,它的擴張,它的鼎盛,它的衰敗,最後墜落幾乎不可遏制……”
“來自底層世界的晉升,大半是這樣流星滑過,飛魚越海,因他們沒有成熟的晉升機制,也沒有強大道天光輝在背後支援。”
“而我們這裡,既能恢復,又在脫離光輝,應是我們專門狩獵別的世界當補充?”
“不錯。”紫衣女子微笑點首,說:“只是我們目的不在於此,算不上專門狩獵,路過偶遇順手而為,畢竟母型方舟並非探索方舟或叢集出動的開拓方舟,孤身偶然漂流到這片遠離母域文明光輝範圍的陌生空域,就農夫來到了草原上,即便揹負了十幾天的乾糧包裹也不可以滯留太久,尋回星核儘快迴歸才是我們的需求。”
伶聞言思索了下,問出她比較關切的問題:“那為了節約時間,如果這兩個世界的敵人識趣交出星核,還有零號艦,我們就可以徑自離開了?”
“它們不是敵人。”
紫衣女子擺擺手,在白衣少女訝然不解目光中,斟酌了一下用詞:“它們是目擊者。”
伶神情一怔,沉默下來……這可是更出乎意料的答案。
覺醒後的艦靈少女十分聰明而善於聯想,僅僅是目擊者三個字,就已清楚了母型方舟的危險處境,她覺得目擊者的定義或是比敵人更嚴峻——因敵人可以甄別其屬於害蟲、雜草還是莊稼,可以評估戰爭成本,可以探討共同利益,種種都有著化敵為友的可能性,而目擊者……
“無需甄別,不講公平,不求正義,不分利害,不計成本,沒有妥協,而僅僅是……”紫衣女子神情沉重地說,她並非殺戮者,但也並非聖母:“我們不能帶著隱患回家。”
“我明白。”伶低首看著湖面,說:“就是這片戰場,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過這兩方在我們家門**戰,也不問一下我們。”
紫衣女子微笑:“這便是彼此殺紅了眼已停不下來,不過沒關係,肯定有艦遺落而來不及收回,已經觀測到沉寂的就有七八艘,即便摧毀也是新鮮而未朽壞冷寂,過幾天我們收攏修復後就有小型機動力量了,先去霜藍那裡瞭解最新情報,然後收攏鋒芒……”
“收攏鋒芒?”伶偏首奇怪問,她可還記得之前降能攻勢毫無顧忌。
“之前要奪回伶你和星核,自是要傾盡全力狙擊佔有你們的舊主——青珠、燭龍,但解決後卻不能逼得兩個世界抱團,在抵達前要收攏鋒芒,且加以挑撥……”
“不要小看世界,世界其實比我們更具備潛力。”紫衣女子有些惆悵:“我們只是孤軍,孤島,雖先進些,卻不具備潛能。”
“特別是那些聖人。”
“它們有著比我們更寬宏的前途。”
“當然,現在主動權在我們手上,而敵人並不瞭解我們的真實底細,我們就有最充分的選擇餘地——無論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還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都需要給五蓮世界繼續賭博投注進攻青帝世界的信心……”
“再強的力量,都得儘量使用謀略,以減少消耗和抵抗。”
“這就叫道行與法力。”
聽著這話,伶不由默哀一下。
正說著,在她們身前不遠的湖面上,一圈圈漣漪泛起,比尋常星君艦更強幾倍,讓伶目光一下子落在上面:“零號艦。”
“感覺到了它的躍遷反應了?”紫衣女子問。
“嗯,不止是零號艦,還有某一些,與我關係很密切的東西……”伶疑惑側首。
“一些?”
“等等,它們要過來了……”
“轟”幽暗水波盪漾漣漪擴大翻卷,在這片時空鏡池上形成漩渦,藍色光錨的稜形尖錐衝射而出,回落時張開成四方門框,在數十里的白光暈染中開啟了藍色的晶門……躍遷終點幾乎就在母型方舟的眼皮子底下,這下連艦靈都是一怔,這是什麼情況?
母型方舟的高速沉降相對而行,晶門距離還在迅速拉近,看上去都要撞上。
“要減速?”
“穿過去,將它納入界膜內。”只是瞬間,所有艦靈都達成了統一共識,不怕它進來,就怕它跑!
…………
時空走廊裡,零號艦遲滯了一下,似是剛剛的帆船纜索勾住了一艘船,猛的失速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