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海潮拍打著潔白細沙;來來又回回;帶走了陸上的落葉枯木;留下一隻只新鮮的貝殼;這些脆弱的小生命或許殞難於前些天世界撞擊;自海底被翻動上來後已經毫無生機;無論綿延多少萬年的進化;無論樹葉還是蟲貝;這些頑強紮根於底層的生命形態並無對抗世界災難的能力;一旦世界摧毀便只能結束。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誠如斯言……”
以胎膜世界、天仙種子的本體行走於這片異域之地;還是頭一次;年輕的地仙此時心中觸動紛呈;似窺見了星空之上的一道縫隙;於是想下去:“人類;或者說智慧生命;是唯一有機會超脫於危險之上;所以這是天仙之心?”
“但這一關很難渡過;外域來自上界時空不見得人道多少昌盛……但仙道還是極強;它又是因何原因墜落下來呢
白光在體內閃爍;川林筆記留有的四分之三天書特別活躍;萌動著似要告訴宿主;但葉青細細追索時又只是虛影浮光;讓他不由啞然失笑忘記了;這片異域本質終只是被外域征服的小世界;只是蘊含些外域規則;並非外域本體。
這是影子和身體的區別;可以看清一個佳人投影的姿態;但看不清她的嬌顏、表情、眸光;哪裡能真的捕捉到佳人的心思。
幾天的體會很有趣;而說兩大主世界都是成熟的佳人;各有一段故事;這些個混沌重塑的小世界就不過是懵懂的蘿莉;喝過了忘川水失去了所有前世記憶;與外域分身印象中的小世界不同了;她們都是新生;還處於大部空白;只會蘿莉的本能;吃吃睡睡快快長。
此時在大陸邊沿交界;葉青就能非常明顯感覺到一些——本域世界對她們的滲透吸納也是週期交替的潮水;一波一波綿綿不絕清除外域痕跡;但總有深夜幽魂一樣的外域腳印出現在深夜的沙灘上;那是她們被外域征服了幾萬年、幾十萬年留下的深刻烙印。
弱國無外交;弱者無人權;兩個主世界就以她們的疆域為戰場;來回交替爭奪著勢力範圍。
晝日裡還顯灰黑海水在夜裡就完全變成了純黑;隨著天地間陽氣的消退;陰氣已壓不住這片大陸屬於外域本源的萌動;地殼在深層變動、擴充套件;似是小世界的輕微心跳;法則在天幕交戰、融合;讓人都有種雨後春筍抽長的滋啦啦剝殼聲、細胞分裂聲的錯覺……
來來又回回;虛空背景的無人留意又處處存在;但在深夜無人時靜靜傾聽;便知這是屬於世界的迴響。
天心;地心;仙心;人心;驀地於此交感一片;葉青沉浸其中不言不語;難得屬於一個人的寂靜時光很快過去;夜月西沉;星空漸漸沉暗模糊;到了這片大陸黎明前最黑暗時分。
又有腳步聲在林子裡由遠而近;在夜色的林海風聲、黑海潮水背景音中依然清晰可聞;每一小步踏的都是沉穩;淡淡的花香順著曉夜交割的清風吹來;五彩衣裳的絲質柔順拂過冰涼山石;垂墜在他的腳邊;葉青目光瞥過去;一雙粉紅絲履稍露出雪白晶瑩的腳踝;又縮回百褶裙底。
“一個人在看什麼?”這熟悉的麗人並肩坐在葉青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眺望著遠方海面;並無動靜。
“沒什麼;第一波水面艦隊支援還沒到;預計中炎宵反撲始終沒出現;有點不正常;我擔心剩下這幾天……”
葉青說了一會兒;想起了些;望向她猶有些蒼白的臉頰:“你的傷;恢復的情況怎麼樣?”
“還行;對上個把真仙沒問題。”女媧笑了笑;沒有就恢復問題多說;她是來報告情況:“這一處的天幕基座已重新摧毀;大家都準備好深入冒險了。”
“好;那就走吧。”葉青起身;一路問了她一些情況:“媧皇你帶隊巡遊附近;有碰到敵人?”
“沒有;土著不算……礦脈發現不少;許多特殊的礦石;論脈屬和本脈相近;又有差別;再有一個就是……地氣不大穩定;仙人於這個不太上心;要是有我們漢國國氣在東荒那樣的地脈、疏導異氣就好了。”女媧懷念說著;目光看向他的眼睛:“拔苗助長的計劃;這裡會實施麼?”
“會的。”葉青給了她肯定回答;看了看周圍無人;又輕聲:“如果猜測不錯;試點過後;整個炎宵大陸就是首個正式推廣;這批遠征七百個真仙都是就地紮根落戶;以後由不得他們不上心。”
“哎……不是我們漢國首個麼?”女媧怔了一下;想到些;喃喃:“難道說……”
“順理成章是東荒沒錯;但是……東荒是青脈獨佔;而炎宵大陸是各脈共用;你覺得高層會選哪個大陸?會盟時媧皇你也旁聽過;我那小舅子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