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她倒不是因為同情大明,而是崇德六年,這就像是一道魔咒,歷史上的海蘭珠就是在這一年病逝的,就連皇太極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雖然歷史已經有所改變,但是透過以往的事情,海蘭珠對歷史的糾錯能力,以及向前的慣性有了清晰的認識,她怕,怕再也見不到皇太極。“海蘭珠,入主中原,是朕畢生的願望,難道你不想看著朕君臨天下?”皇太極抓住海蘭珠的胳膊,眸光深沉,海蘭珠擦了一下眼角的淚珠,轉身撲進了皇太極的懷裡,冰涼的鎧甲,讓海蘭珠心中泛起了陣陣寒意,女人的第六感讓她對此番皇太極出征,有了不詳的預感。“我——我——我想你。”海蘭珠嗚咽的說道,懇求的睡到“我不願意離開你,皇太極,帶我一起去可好?”皇太極低頭吻了一下海蘭珠的眼眸,苦澀的淚珠滲入到口中,輕聲說道“海蘭珠,這次出征不同往日,這是決戰之時,朕若是帶你去,有了顧忌反而施展不開,在盛京等著朕的好訊息,也是一樣的。”“聽話,海蘭珠,朕同樣放不下你。”皇太極低頭同海蘭珠額頭相抵,低笑道:“傻丫頭,朕不是給你留下了傳令官了嗎?從盛京到松錦戰場,他們不消幾日就能將你的書信送到朕的面前,你若想朕,就給朕寫信吧,嗯?”他們之間書信傳令官的出現,也是海蘭珠軟磨硬泡來的,海蘭珠知曉皇太極心意已決,抬起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腳尖,輕輕的吻上皇太極的嘴唇。“我等著你,皇太極,你一定要平安回來。”海蘭珠的依戀讓皇太極心動,但志在天下的雄心,讓他無法沉醉在海蘭珠的柔情中,放開海蘭珠,眸光裡透著濃濃的不捨眷戀,嘴角卻勾出一抹讓海蘭珠放心的笑容來“等朕回來。”“皇上。”就在此時門外的滿德海稟告道“肅親王豪格,成親王嶽託,鄭親王濟爾哈朗,睿郡王多爾袞,恆郡王葉布舒,統領各旗恭迎聖駕。”“朕知道了。”皇太極向外走去,海蘭珠一下子拉住他的胳膊,皇太極微微皺起眉頭,“你還有事?”“皇太極,你身邊不帶著兩黃旗嗎?”海蘭珠焦急的說道“他們都是旗主王爺,若是——若是有什麼異動,你身邊沒有可靠的人手,光指著布布怎麼成?”看著海蘭珠毫不掩飾的擔憂樣子,皇太極鬆緩了眉頭,懲罰一般的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傻丫頭,你想得太多了,太複雜了,朕雖然御駕親征,但也不是站在最前面,朕自信能壓制住眾旗主親王,你儘管安心,他們翻不出天來。”“可是——可是——”海蘭珠還想申辯,被皇太極堵住嘴唇,“朕也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的,鑲黃旗的精銳朕也帶著呢,統領他們就是納蘭鐵成,你難道對他還不放心?至於剩下的,留下了拱衛京城,朕可不想再出什麼亂子。”“你是擔憂我?”海蘭珠鬆開了皇太極,“不用如此的,盛京城裡咱們不是早有安排嗎?”皇太極低頭在她耳邊低嚀“朕是頂天立地的男人,狂風暴雨自然能抵擋得住,朕不願讓你出事,明白嗎?而且你要相信葉布舒,他是我們的兒子。”說完這句話,皇太極轉身大步離開,海蘭珠快走兩步,倚著門看著皇太極在晨光下越發健碩模糊的身影,喃喃的低嚀“皇太極,你可曾知道,我朕的怕再也見不到你。”天命?歷史?像是重重的岩石一樣壓在海蘭珠的心頭,使得自從皇太極走後一連幾日海蘭珠都提不起精神來,阿爾薩蘭怎麼逗海蘭珠開心,都得不到回應。“額娘,你這是怎麼了?”阿爾薩蘭急的跺腳,再也不復以前的慵懶悠閒,瞪著圓圓的大眼睛,“皇阿瑪不是一切都平安順利嗎?已經兵臨寧遠城下,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不知是不是心裡作用,海蘭珠的腦袋很疼,輕聲說道“你下出去,讓我靜一靜。”“額娘,你這樣就是沒病也得弄出病來。”阿爾薩蘭上前拉住斜臥在榻上的海蘭珠,勸道“您都在屋子裡悶了多久了?現在連門都不出?你這樣會憋壞的,你若朕是生了病,惹兒子們憂心事小,皇阿瑪會更擔心的。”海蘭珠揉著腦袋,“你胡說什麼?我只是昨夜沒有睡好罷了,沒事的。”“兒子看你的臉色可是不大好。”阿爾薩蘭仔細的看著海蘭珠,其實自己的額娘只是精神稍稍的睏倦一些,應該沒有什麼大礙的,見自己的話,海蘭珠並沒有往心中去,阿爾薩蘭眼珠一轉,低聲道“額娘,您不是說過,若是心有靈犀之人,哪怕隔得再遠,都能感受到對方的狀況嗎?”“我何時說過——”海蘭珠仔細的回想,笑著改口“是了,這話確實是我說的,當初的你皇阿瑪,他——”“這不就是了。”阿爾薩蘭坐在海蘭珠身邊,“戰場可是瞬息萬變,最忌諱分神的,你這樣不愛惜自個兒,同您心靈相通的皇阿瑪必會有所察覺,到時萬一惦記你而——”“不許胡說。”海蘭珠一下子坐起身來,狠狠的敲了一下兒子的額頭,阿爾薩蘭抱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