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的感知恐怕比大人更敏銳,這是天生的,當然後天的教育也必不可少,海蘭珠明白自己絕生不出天才來,但仔細的引導培養,兒子應該會少走彎路,他畢竟出生在亂世,將來要面對的事情紛爭會很多,這些海蘭珠都不能不考慮。
在盛京城外皇太極隨著眾人送努爾哈赤遠行養傷,在努爾哈赤身邊是他親自統領的兩黃旗精挑細選的將士,他並沒有都將兩黃旗徹底的調離盛京,他不放心,還得留在盛京震懾著野心勃勃的兒子。
“皇太極,盛京的內政本汗就交給你了。”努爾哈赤堅持騎馬而行,皇太極點頭應道“請父汗放心,兒子不會讓您失望,盼著您早日養好傷勢,回盛京主政天下。”
努爾哈赤深吸一口氣,抖動馬匹的韁繩,在眾人的送別目光中離開盛京,跟在一旁的阿敏微微蜷首,瞥了一眼站在皇太極身邊的莽古爾泰,仿若尋常的眨眨眼睛,微不可見的點點頭,最後將目光在皇太極身上轉了一圈,扯動嘴角,笑了兩聲,皇太極察覺到一絲的不同以往來,還沒還得及多想,就被莽古爾泰打斷了思路“真是想不到父汗這麼快就離京,希望能養好傷勢,被炮火所傷之仇,咱們這些當兒子的是一定要報的。”
皇太極哪怕心中明白,就是努爾哈赤養好了傷勢,以如今大金的實力也無法攻陷寧遠城,更何況身邊還有尚未平定的林丹汗,後方不穩又怎麼能全力進攻大明?“五哥說得有幾分道理,不過,還是要先平林丹汗。”
他們二人並肩一邊議論一邊騎馬離去,皇太極並沒有瞧見阿敏眼中偶爾閃過的得意,莽古爾泰看著凱凱而談的皇太極,勾起唇角,稍稍後撤一步的姿態更能讓他隱藏住真實的意圖。
明黃色的馬車撩開一道縫隙,庶妃德因澤回頭望著騎馬遠去的皇太極,等到再回盛京時,恐怕一切都不同了,眼裡閃過堅決,四貝勒,為了你,我什麼都肯做,我會讓你明白,只有我才能幫得上你。
漸漸遠離盛京的努爾哈赤並不知道,這是最後一趟出巡,他再也沒有機會親眼見到他打下來的這片江山,再也沒有機會親自向袁崇煥報仇雪恨,涓涓的暗湧最終匯聚成一股洪流噴湧而出,風雲變幻之間,沒有任何人清楚汗位屬誰?
第一百七十九章 生命盡頭
盛夏八月蟬聲鳴鳴,在種滿了鬱鬱蔥蔥樹木,氣候宜人的清河行轅裡,努爾哈赤就在此地調養他被火炮所傷的身體。行轅的環境雖然比盛京汗宮差上一些,可卻沒有盛京的炎熱乾燥,溫暖溼潤很適合養病,尤其是泡一泡天然的湯泉,能洗清一身的乏累。
努爾哈赤躺在安放在樹下的躺椅上,穿著細軟棉布的褂子,闔眼打盹,德因澤周身上下很利索,芙蓉面上透著一抹恬靜的笑容,輕搖著扇子,在給努爾哈赤驅趕蚊蟲,在躺椅旁,放著一張桌子,上面擺放著茶點,鼻菸壺等物。
德因澤瞥見努爾哈赤已然睡熟,慢慢的停下搖扇子的動作,目光有些遊離,她有接到莽古爾泰讓阿敏傳來的訊息,十分的猶豫,努爾哈赤由於修養的當,身體恢復的很好,再過小半個月,可能就會回盛京,若是回到汗宮,德音澤知道一切的事都會在大妃手中掌握,她動彈不得,哪會像現在這樣便利?
“東哥,東哥…”努爾哈赤低聲痴語,猛然睜開眼睛,抓住德音澤的手,模糊的視線清晰起來,“東哥,你終於來了?”
“大汗,奴婢是德因澤,奴婢沒見到東哥格格。”德因澤覺得手腕被努爾哈赤捏的很痛,皓腕上留下了一圈紅紅的手印,唇邊扯出安慰的笑容,另一隻玉手輕撫努爾哈赤的胸膛,關切的問道“您這是夢到東哥格格了?”
“怎麼今天的夢這般的清晰?”努爾哈赤徹底清醒過來,身上的褂子被汗水打溼,滿是皺紋的臉上佈滿了汗水,放開德因澤的手腕,重新躺靠在椅子上,眉頭凝成一個大疙瘩,有幾分後怕的低言“剛剛她就站在本汗的面前,在不停的招手,好像要讓本汗過去。”
“嘶…”努爾哈赤倒吸一口涼氣,冷汗更重,他不止看見了東哥,還見到了他的元妃,彷彿在質問他為何處死褚英,冷落代善,她的眼神很是銳利,指著他怒罵,當初若是沒有她的嫁妝,努爾哈赤又怎麼能從建州起家?努爾哈赤心中有愧,答應她的事一件都沒有做到。
“褚英,代善。”努爾哈赤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德因澤斂去神情的不安,笑容更加的恬靜,“大汗,您想要召見大貝勒?”
“不是本汗心狠,代善沉穩有餘,魄力不足,當斷不斷,猶豫不決,不是為大汗的料兒,他可沒有四貝勒皇太極的本事。”
“您最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