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木布泰心生羨慕,但此時卻不敢再出聲。皇太極淡淡的嚼了一眼她,冷冰冰的說道“稱呼還用爺教你?沒嫁給十四弟之前,你難道不曉得怎麼稱呼爺?布木布泰,你可是很讓爺失望。”
布木布泰身子激靈一下,冷汗爬上了脊背,怯生生的解釋道“四貝勒爺,是大汗讓我住到貝勒府的,大妃也有過交代,讓我多陪陪姑姑和姐姐,一解她們的思鄉之情。”
“父汗讓你住進貝勒府待嫁,卻沒有讓你直闖正堂,你當爺的四貝勒府是何地?還是覺得爺會看在哲哲的面子,不會怪罪你?”皇太極的語氣更加的不善,阿巴亥想得是什麼,他還不清楚?為了多爾袞真是使盡手段,看來阿巴亥是太閒了,應該……皇太極眼裡精光一閃,還是給她找點事做,才能讓她收了心思。
“貝勒爺,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布木布泰眼裡的不甘一閃而過,見皇太極的臉色減緩,壯著膽子上前兩步,嫣然淺笑“貝勒爺,姐姐剛剛新婚,您怎麼生這麼大的氣?是姐姐做的不好?”
“布木布泰。”海蘭珠語氣也不善起來,冷哼道“你不是來陪著哲哲福晉的嗎?先去收拾東西吧,府中的事你是少插嘴的好。”
布木布泰蹭到海蘭珠身邊,彷彿提醒一般,壓低聲音,卻讓眾人都能聽清楚,“姐姐,跪著的是姑姑呀,您怎麼能毫不在意的安坐著呢?阿爸他們知道也不會開心的,您……”
海蘭珠挑起眉頭,似笑非笑的說道“你這是指責我?布木布泰,這就是貝勒府的規矩,你若看不慣,不妨回科爾沁去,省得這些世俗之事,汙染了你那純真聖潔的心靈。”
海蘭珠在純真聖潔上特意加重語氣,讓布木布泰臉一紅,幾乎掩藏不住那份的尷尬羞憤。按下心中的怒氣,布木布泰反而細細的打量起海蘭珠來,她從來沒有當著眾人的面這般對待自己,有些過分的話,也都是私下單獨說的,這次怎麼會如此不留情面?難道是布木布泰望了一眼皇太極,是他讓海蘭珠肆無顧忌?
“我還是不喜歡喝奶茶。”海蘭珠再也不看布木布泰,以前名分未定,她也不知道歷史究竟會走向何方,擔憂布木布泰真的如歷史那樣嫁給皇太極,成為孝莊皇太后,到時會報復自己。在這個君權至高無上的時代,海蘭珠也無力抗衡,所以對布木布泰的諸多挑釁,選擇退讓用言語懲戒。可如今海蘭珠唇邊溢位自信的微笑,名分已定,她有自信孝莊絕對不會再出現,自然也不會再給布木布泰面子,又怎麼會客氣?
“你喜歡茶葉?”皇太極不確定的問道。海蘭珠點點頭,輕笑道“我只喜歡好茶,你可不許糊弄我。”
“為何不早說?”皇太極朗聲笑道,開口吩咐“滿德海,把爺得的茶磚都送到海蘭珠的院子去。”
“喳。”滿德海在外面立著耳朵聽著屋裡的動靜,剛剛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對布木布泰多了一分的不屑,什麼海蘭珠福晉最疼愛的妹妹?簡直就是招搖撞騙,聽見皇太極的吩咐,轉身就去尋茶磚,還不忘吩咐旁邊的侍女,給海蘭珠福晉重新泡上一杯茶水。
侍女輕手輕腳的端著青瓷的茶碗走進,恭敬的獻上。海蘭珠抬手接過,侍女瞧見她皓朧上帶著的紅珊瑚手串,襯得海蘭珠的肌膚更加晶瑩白皙,心中暗道,難怪主子愛的什麼似的,就這一條府中的哪個福晉都及不上。
“如何?”皇太極看著海蘭珠抿了一茶水,海蘭珠眯著眼睛細細品了一下,唇齒留香,點頭應道“不錯,你以後也少用奶茶,多用茶葉,對你身體好。”
“這事我聽你的。”皇太極的話彷彿驚雷一樣落在眾人的心上,女人們忍不住抬頭,望向皇太極的目光多了一分疑惑,他何時這麼好說話?會聽女人的勸說?
哲哲雙腿已經麻木,海蘭珠此時卻同皇太極說起茶葉的好處來,更是讓她憤恨難忍,咬著嘴唇,低泣道“海蘭珠,你替鈕軲轆福晉求求情吧!她脾氣雖然莽撞些,可她伺候爺很是盡心,又有為爺生了三歲的女兒,大格格身體木來就有些弱,要是離開生母,怎麼能承受得住?”
聽見哲哲這話,呆滯的鈕軲轆氏彷彿抓到救命稻草,跪爬兩步,哭求道“海蘭珠福晉,您大人有大量……我的女兒離不開我……嗚嗚……女兒……女兒…”
海蘭珠心中泛起一分不忍,雖然她知道鈕軲轆氏不見得有多愛她的女兒,若真是疼愛女兒必定會行事謹慎,哪會被哲哲當成炮仗?憐憫孩子,但更多的是對皇太極將女人毫不猶豫送人的不滿,實在是太殘酷無情了,在皇太極眼中,女人究竟是什麼?但她同時也明白,這是皇太極在給她立威,讓這些女人心存警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