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沒見你,我找了大半天呢。”岑破荊不掩關心。
“梁校尉著我去送信,在夷州城停了一天。”
岑破荊笑吟吟地看遲衡手腕:“你手上紅線是怎麼回事?可別叫梁鬍子看見了,早晚叫你卸了。”
遲衡手上編了一條紅黃藍三色彩繩,是昨天鍾序非叫戴上的,說是讓哪個高僧開過光,有靈氣,可護體,可避晦定邪。見岑破荊戲謔的笑,遲衡臉上發燒:“是發小非讓戴的,說百毒不侵。”
岑破荊不依不饒:“發小?城裡遇上的姑娘吧?噢,想起了,是有個挺蠻氣的少年總和你一起。”
“你見過?”遲衡訝然。
“從軍報名那天見了,性子驕橫,百伶百俐,一點虧也吃不得,與你寸步不離,後來怎麼不見他了呢?”岑破荊問。
“他叫鍾序,跟了左副校尉當文差。”
“文差?我看他的花槍耍得挺好的……不過他看著就聰明,要不了多久一個軍師就出爐了。”岑破荊笑。
想想鍾序穿團領白衫的軍師模樣,遲衡也笑。
雖然是元奚王朝之軍,但戰亂已久,兵士裝備並不精良,平常訓練都穿的是自家衣衫。岑破荊的衣袖、褲腿還有膝蓋早縫了不知多少塊補丁,剛才揮刀跨步時,呲的一聲,襠口破了。不怪那衣裳不結實,岑破荊正長個子,腰胯肌肉漸長,膀臂也粗了,加之大刀闊步,舊裳圈不住,崩開了。
回到營地,營裡大家擠在一堆睡。岑破荊正找針線,遲衡拿了一籠衣裳遞給他:“鍾序給了兩套舊衫,我一套,你一套。”
衣衫八層新,不知鍾序從哪裡揀的,亂世能穿齊整都不容易。
岑破荊見遲衡說得懇切,便沒有推辭,道了聲謝。
兩人並肩睡下了。
春暖花發,紅塵紫陌,和風入夢來。半夜,遲衡夢見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