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了遲衡三碗,拍著桌子說:“顏鸞以前說過,要論調兵遣將、排兵佈陣,顏王軍裡一干年輕將領中你是首屈一指。亦悔都和我說了這次勝戰多虧了你的指點,他運籌不如你,甘拜下風。但是,一碼歸一碼,你想讓我段敵歸到乾元軍下,絕對沒有可能!”
遲衡默默聽著。
“我是顏王的手下,南征北戰不知戰了多少場,不知死裡逃生多少次。後來顏王被佞臣陷害,入了牢獄,且傷了腿骨不能再領兵作戰,顏王軍由朗將顏鸞掌權。”段敵飲了一碗酒,說得極為豪邁,“當年攻打夷州,顏王軍的將和兵都是我拉扯出來的,所以,我輕視顏鸞年輕,區區的朗將怎麼可能在我這個將軍之上,所以多有不服,慚愧。但顏鸞率顏王軍6續拿下夷州、元州、炻州、壘州、濘州之後,不服不行,我對顏鸞可以說是死心塌地!他若沒死,我一輩子不可能自立為王,可是……他死了。也許是天定,不管是顏鸞他哥還是顏鸞,都是命數中就差一點點,壯志未酬。”
遲衡仰頭,將一碗酒一口氣喝乾。
“我不會再服別人的管束,紀策如果有意,願意助我脫離險境,我同意連橫。但要說讓我臣服,絕對沒有可能!”段敵一氣說完,把碗狠狠地頓在桌子上。
連橫嗎?連橫之後呢?是貌合神離的顏王軍嗎?打下的疆域怎麼劃分?最主要的是以段敵的性格,桀驁不馴,朗將花了那麼長時間馴服他,而自己,恐怕是絕對沒有那個耐性和時間。
遲衡忽然直視段敵:“我有一個困惑,朗將會經過裂雲峽這種訊息,旁人是如何得知的?”
段敵一愣,不可思議地笑了:“你懷疑是我?”
“我只想抓出那個人。朗將一心回京,一路潛行,絕對不會無事生非,若不是有人洩露怎麼可能會那麼巧?”
段敵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