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奪不下區區一個長蒼關!岑破荊是多少兵力?還是有三頭六臂?他怎麼就能守得跟鐵桶一樣,你們連撬一個口子都撬不開!還有,在開州的時候,容越自投羅網,朕三令五申,無論如何要重創他的大軍,你們卻連一個衣角都沒抓住,大好機會,就這麼眼睜睜走了!結果呢,現在,他緩過氣來,把開州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就算岑破荊不來,朕看容越也馬上就要來了!”
“……微臣,愧對聖上!”
陶霄將最後一沓投入爐中,爐火騰的一下旺了,降書易毀,扎入人心中的念想可不容易拔除。見鄭奕面色尚可,陶霄緩緩說出厲煜祺期望攻開啟州的想法。
鄭奕沉默了一會兒:“朕是不是真的不適合插手軍務?”
陶霄謹慎道:“厲煜祺有自己的一套戰術,聖上不妨讓他放手一搏,微臣相信,會比固守京城來得好!”
鄭奕摩挲下巴道:“陶霄,朕剛剛取得信報,遲衡離開了昭錦城。”
離開昭錦,會去哪裡呢?
遲衡一向狡猾,他肯定會使障眼法,令人看不清他的行蹤。陶霄仔細琢磨了又琢磨,忽然道:“聖上,守不如攻,與其揣測遲衡的去向,不如將自身戰法運用到極處,臣請將厲煜祺派往開州!”
他是如此的執著。
許久,鄭奕緩緩吐出一句:“朕就賭一次!”
次日,鄭奕下令,命厲煜祺出兵開州。厲煜祺為開州之戰精心策劃了一月有餘,領兵作戰本領上乘,一支軍就像初出牢籠的猛虎一般直撲向了開州。開州是鄭奕軍的重兵所在,有厲煜祺的全線調配,才不到十天的功夫整條開州的戰線瞬間就活了。
開州的容越和辛闕猝不及防,兩軍陷入激戰。
厲煜祺有條不紊,上納遙任州的兵力,東引長靈州的軍援,先聲奪人,步步設陷,戰戰勇猛。激得容越的乾元軍只有招架之力,就在此時,終於得到確切的訊息,遲衡所到達的地方正是容越所領軍的地方。
厲煜祺大喜。
他知道遲衡所在,必然就是乾元軍的重兵所在。厲煜祺並不著力攻擊遲衡容越所在的地方,而是先調遣開州東邊界的大將軍黃磨不顧傷亡拼死先奪下一個陣地名清泉堡,又令少將軍傅枚暗自集結兵力在開州中部的木耒城,木耒城乃是一個普通小城,不惹人注目。
開州有河名開源河,河岸遼闊水勢浩蕩。
在人選之上,厲煜祺暗令猛將悍將全部退出第一戰線,反而令沉穩多智的將領在前,與遲衡斡旋,戰得僵持。
十一月,下旬,大雪紛飛。
容越率軍猛攻之下,厲煜祺暗令第一線的將領佯裝失敗撤退,甚至退出了開州的重鎮峙寧道。得峙寧道,可控開州中部領地,遲衡焉能不喜,乘勝追擊。
在乾元軍全軍追至開源河時,厲煜祺終於發令,將第一批悍將及先鋒軍派出,水戰了兩天兩夜,打得雙方都疲倦不堪時,均在河上對峙,其時,天寒無比,船一旦不動竟然就在一兩個時辰中被悄然凍住了。
待發現為時已晚。
乾元軍將領一見此情形先是一陣緊張,後來看鄭奕軍也一樣,方才定下心來想出路。
厲煜祺見時機恰好,驀然派出第二支軍冒險上河,趁乾元軍軍心不穩時一記猛攻。這一戰酣暢淋漓,乾元軍連招架之力都沒有,倉促應戰中,死傷過半。
乾元軍見此情形棄船而逃。
鄭奕軍窮追猛打。
與此同時,容越知道這邊陷入險境,又令將領帶了十數萬軍來援,與落敗而逃的軍隊和會。上游地勢險峻,多冰雪,乾元軍只能順勢往看似守護疏懶的下游而去,正中木耒城的埋伏。
且說厲煜祺的佈局的確了得,所埋伏的將領亦全部是之前受乾元軍壓制的悍將。
乾元軍這一中招,鄭奕軍的將領們如狂龍一樣兇猛地圍攻上來,最驍悍的鄭奕軍在這裡全部匯聚,從三個不同的方向一起攻擊。乾元軍就是負隅頑抗又能如何,三天之中就被打得潰不成軍。
容越聞訊急忙率兵來援,他著力從鄭奕軍最弱的西線清泉堡攻擊。
因為黃磨是其中最弱的將領,而清泉堡易攻難守,切入之後可為乾元軍拓開一個大道。容越甫一出兵,清泉堡就搖搖欲墜。黃磨殊死相抗,甚至不惜披掛上陣引得一身傷。容越越發攻得猛烈,終於破了一道關隘,與被陷的乾元軍融匯。
殊不知,這正是厲煜祺的處心積慮目的所在。
他精心佈局,顯出弱勢,正為誘餌。
容越一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