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至手腕處時,截然斷裂。
這金環……她眯眼看去,唇角露出冷笑:這金鍊和手環,也是用迷金鑄成,真是一個很大的麻煩。
既然無法逃脫,那就只能見機行事了。
事到如今,她反而冷靜下來,慢慢忍著身上的痠痛,著了中衣,隨即坐到了梳妝檯前。
精緻而俏麗的面容,肌膚如平日一般晶瑩,眼角眉梢卻帶出說不清道不明的嬌媚慵懶風情。她冷哼了一聲,自己動手,梳了髮髻,在盤中挑了一支南珠鑲嵌的雀尾步搖,斜斜插於烏髮之間。
一眼掃過面前托盤上的十來套宮裝,她挑選了一件鵝黃錦祥銀紋的緞衣宮裝,又仔細斟酌,選了一條修竹玉色月華裙,對著鏡子打量,自己都覺得眼前一亮,絕麗光華難掩。
她感覺有什麼不足,拿起眉筆,細細地描繪著,卻不料,身後傳來突兀的一句冷嘲。
“看你如此悠閒地畫眉,完全沒有一點兒沮喪絕望的跡象,真不愧是心狠手辣的天門之主。”
這嗓音很是熟悉,她緩緩回過身去,果然看到,繪有黛山奇石的屏風上,映出左相昂然冷傲的身影。
她微微一笑,丟下手中的眉筆,“左相大人不是大忙人嗎,居然有興致來看我這個階下囚?”
“哼,難為你居然還有階下囚的自覺。”
一聲冷哼,下一瞬,展開的屏風便被無形之力轟飛出去,兩人對面而立,再無半分阻隔。
左相打量著她,見她好似被情愛滋潤的小女人模樣,心中更見驚怒——成大事者,能忍人所不能忍,她如今插翅難飛,卻仍是這般鎮定自若,乃是極為危險的人物。
他心中殺意一起,頓時便有若隱若現的劍意逼凝。丹離黛眉一挑,迎視著他笑意盈盈,“怎麼,怕我魅惑你家皇帝,今日便要清君側,除去我這個妖精嗎?”
左相手中長劍已出鞘一半,冷冷凝視著眼前之女。他身似勁松,心如鐵石,卻在聽到下一句時,雙手因震驚而失控,一鬆手,劍刃又彈回鞘中。
“想不到我們意劍門下,碩果僅存的三個真傳弟子,終究要走上自相殘殺的道路。”
左相面若寒冰,冷冷地瞪著她,殺意宛如冰雪,要凍結這世上的一切,“你怎麼知道?!”
丹離一步步朝他走近,完全無懼他的冷怒,“也許,我該叫你一聲師兄——雖然我們都已經叛出師門。”
“你就是師尊最後收的那個女弟子?!”左相終於想起了什麼,咬牙冷笑道,殺意不減反漲,整個寢殿幾乎要被他凍結,“他為了你,不再相信任何人,變得暴虐孤苦,最後死在太后和熙王的人手上,死狀很慘——當我趕到時,那屍身已是殘缺不全!”
他聲嘶力竭,一個箭步上前,用力扼住她的脖子,睚眥欲裂地收緊。
“意劍那個老頭已經死了,你身為罪魁禍首,為什麼不去九泉之下陪他?”
丹離被他掐住脖子,狠狠地收緊,幾乎快要窒息。她卻沒有任何驚慌,而是微笑著看向他,說不出話,只是以嘴型示意道——你也是叛徒,你沒資格說我。
你也是叛徒,你沒資格說我。
這一句無聲無息卻重若萬鈞,左相好似被驚雷擊中,整個人呆呆地站著,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氣。
丹離從他的掌中掙脫,咳嗽著,看向他的眼神卻是毫不退讓。
她的嗓音,嘶啞而尖銳,彷彿含著血。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害死師尊的罪魁——但,在我之前,有另外兩人也叛出了師門,我們三個狼心狗肺的逆徒,一而再,再而三地踐踏師尊的苦心,才讓他變得那麼偏激,鑄成一生之憾。我是有罪,可你卻是更重的同罪!”
嘶啞的嗓音,低喊出聲,字字泣血,卻道盡了為人徒的錐心之痛。
左相的面容,在這一刻血色全無。他踉蹌了一步,一口血硬生生地忍下,唇角卻蜿蜒出了一縷。
長久的死寂,他垂下頭,丹離絲毫看不見他的表情。
“你……根本什麼也不知道!”
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再抬頭時,陰鬱的眼神好似地獄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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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危險地眯起,突然一腳飛踹,卻被早有準備的他握在掌中,細細地曖昧地撫摸著。“你這副模樣像極了無道昏囘君,明瑤華雖然渾蛋,有一句卻是說對了——你確實氣數將盡……唔!”詛咒怒罵的話,未來得及喋喋不休,就被人狠狠地封住,陰影更重——他整個人都壓了下來。一陣暴烈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