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慎人的寒氣,肖奈嘆了口氣,
“策,你最好適可而止。我看他也經不起幾次折騰。”
映像裡,肖奈第一次見到夏傾澈的時候他就坐在地上抱著膝蓋一直哭一直哭,不管管家怎麼努力的安慰他,他就是哭,小小的捲縮在角落裡不吃飯也不喝水,直到傍晚哭到脫水暈倒在地板上。他是他這輩子以來看過得最能哭也是唯一一個哭到暈倒的人。後來,就不再見他哭了,只是原本粉嫩的臉頰也慢慢消瘦下去,一次比一次瘦,臉頰上也總是掛著病態的蒼白。親眼目睹他無數次的被全策戲謔嘲諷,每當這時肖奈就在想,是多大的勇氣才能使這個曾經愛哭的人如此隱忍到這種地步,完全沒有自尊的順從全策一次又一次惡劣的譏諷。沒有辯駁,一次也沒有。說他勇敢還是溫順?脆弱還是堅強?肖奈想了想,無從得知。
……
“放心……我不會讓他死的。”
至少在滾滾烈火熄滅之前。
白晝很快會被夜幕代替,光明被黑暗吞噬,只有復仇的火焰在生生不息的跳躍著。
☆、第十二章 tiffany手鍊
另一頭——傭人房裡。
傾澈認真的在衣櫃裡挑選著衣服。這些衣服從他來到這裡的第一天就放在櫃子裡,全是全策買的,他從來沒問過自己喜歡什麼顏色什麼款式,反正想想他也不可能問自己。18歲到21歲,身體在變化,可是心卻被定在了18歲那個盛夏。
這是第一次有機會出別墅,不管是哪裡,不管出於何種理由,是陰謀也好是算計也罷,這是真真正正三年裡全策第一次主動叫他一起出去。傾澈想到這裡,臉頰已經悄然爬上了一抹紅霞,心臟撲通撲通的如同幾十只小鹿在奔跑。
挑來挑去,最後傾澈選了件白色的襯衣,衣領重疊的歐式蝶花應該是全策喜歡的風格。外面套著純白的呢子大衣,除了卡其色的休閒褲,全身上下恍若一個雪娃娃。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面板白了點,嘴唇也不夠紅潤,眼角下小小的淚痣在髮絲間若隱若現。嘴角緩緩的上揚,努力的試著擠出淺淺的笑容……這樣的自己,不要給全策丟臉就好。
……
這時敲門聲響起,傾澈心跳加快,嚥了咽口水,開口道,
“請,請進。”
“傾澈。”進來的是肖奈。傾澈暗自嘲笑自己又在期待什麼。
“好了嗎?”
“恩。”點點頭,傾澈走到肖奈面前。任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這讓傾澈本就緊繃的身體更加緊張起來。他就像被關入城堡頂樓的長髮公主,與世隔絕,完全不知道外面早已天翻地覆。也不知道這身裝扮能否去那個JOCHBONI的地方。再加上肖奈半天不說話一臉慎重的稽核著自己,更是在意的不得了。
“肖,肖哥,這樣可以嗎?”
“很好,很適合你。”肖奈衝他笑著,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緊張。同時又想起今天去之後將要發生的事欣賞的心情已經失了大半。拉著他的手往外走,肖奈告訴自己他只是出於同情而想拉著他走這麼一段路而已。因為之後,他或許只能再次的袖手旁觀了。
走出別墅大門,黑色賓利已經在外面等著。凜冽的寒風撲面而來,傾澈瑟縮著肩膀打了個冷戰。高大的黑衣人開啟車門,傾澈愣了愣,肖奈的手在後背輕輕一推,
“進去吧。”
“……”
傾澈心臟撲通撲通快跳出嗓子眼,緊張加上未見世面的不安使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只是一個上車的小動作就讓他一張小臉憋得通紅,水汪汪的黑眼睛透著清晰的彷徨和緊張,怯懦的無辜的卻是分外動人。雙手死死的拽著自己的褲子因為用力骨節森然的突兀著。這樣的傾澈不管是肖奈還是全策都是很少看到的,至少在他們認識傾澈的三年裡沒有。
“緊張?”全策單手托腮,斜眼看著身旁的小孩,從剛才起他就一直聳搭著腦袋望著自己糾結的手指。隔著大衣都能感覺到他瑟瑟發抖的身體,還真沒見過大場面。呵呵,不過沒關係,今天讓他一次見個徹底。
“……嗯。”點點頭,傾澈緊張的連耳根到脖子都紅了。全策嗤鼻一笑,
“呵呵,也難怪。沒什麼好緊張的。又是刀山火海。”
肖奈暗自嘆息,雖不是刀山火海,卻是比那更恐怖的人間地獄。
……
“把這個帶上,別丟了我家的臉。”說著,全策從座位另一邊拿過一個袋子,從裡面拿出個精緻的盒子開啟來取出裡面的銀色手鍊給傾澈帶上。肖奈一眼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