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極開心,何況此處還可能有偃師前輩親手所制的偃甲人和幫屠蘇延續壽命的寶物。
不過出了寨門後無異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為他們倆在湖邊看來看去都看不到建築物的影子。
「……這湖看上去也不大啊,怎麼就是找不到謝前輩的故居呢?」無異疑惑道。
屠蘇思索了片刻,想起了紀山故居戒備重重的模樣,於是試探著用靈力探索四周,果然感受到了異樣的靈力波動:「有結界。」
「啊?」
屠蘇蹙起了眉頭:「要強行撕破結界也不是不可以,但聲響太大會驚動到附近村民,而且結界一破謝前輩的故居就再無屏障,將會徹底暴露在世人眼中,恐怕不妥。」
「那怎麼辦啊?」無異苦惱道。
屠蘇凝眉思索著,無異撓撓頭想想覺得沒轍。這時候小黃雞從他的腰包裡蹦躂了出來,看了看四周後突然興奮了起來,嘰嘰的蹦躂到湖邊,隨後化形成了一條藍色大魚。
「饞雞?」無異怪道。
「鯤?」屠蘇第一次看到饞雞化為鯤,倒是覺得幾分新鮮。
饞雞撲騰了幾下尾巴,無異想了想,轉頭對屠蘇說:「我看饞雞的意思是讓咱們上去。」
「那便上去試試。」
兩人上了鯤背後,饞雞直接遊向了湖心。片刻過後,竟真的在湖心看到了建築物。
「這是……誒,饞雞還真的能穿過結界!」無異開心道。
屠蘇卻想到,這結界佈置的周密,外人極難尋出門道,饞雞卻輕車路熟,莫非和此處舊主有何關聯。念及至此,屠蘇問道:「無異,饞雞跟你多久了?」
「從我醒過來它就在我身邊了,樂大叔說它認我為主,自會跟我一輩子。」
「鯤鵬壽數彌久,不知饞雞在你之前是否認過別的主人。」
「……這個不好說。」無異抬手摸了摸饞雞的魚鰭,「可惜饞雞不會說話,不然直接告訴我們多好。」
屠蘇只好將心中疑惑暫時壓了下去。
又過了一會兒,饞雞已停靠在岸。無異興奮的向岸邊跳去,誰知他動作太過莽撞,險險的差點掉水裡,被屠蘇抬手扶穩了。他吐了吐舌頭,直接奔向了屋裡。屠蘇倒是沒著急,先是打量了下四周,但聞水流淙淙,門口的建築物頂有隻振翅欲飛的偃甲鳥,高處有不知何用的偃甲機關依序轉動,一派秩序井然的模樣,全然不見荒廢跡象。
饞雞化成了小黃雞的模樣,嗖嗖的從他旁邊跑過,飛奔向了西北方向。屠蘇心中一動,尾隨其後。沿途見湖邊有水車輾轉有序,雖無人氣,但另有幾分恬然之意,心道,無論此處還是紀山故居,都頗有幾分隱士之風,雖未親眼見過謝衣大偃師,但從其故居倒是能看出幾分其人安然恬適超然世外的情狀。
饞雞停在了最西邊的一處房屋門外,嘰嘰的叫著想要進門去,但是它不懂開門之法,用肥嘟嘟的身體撞了幾下門無果後,垂頭喪氣的坐到了門口。屠蘇見那個屋子的一側立著高大的偃甲人,另一側有個木桌,上面雜亂無章的擺放了些齒輪狀的物事,想來應該是謝前輩造偃甲的地方了,卻不知饞雞為何想要進去,屠蘇抬手幫它推開了門。門應聲而開,饞雞興奮的鑽了進去,衝向了屋裡。可不是像極了它的主人,屠蘇好笑的搖了搖頭,抬眼看向屋內,卻愣住了,屋子中央有個身著白袍的青年男子面朝門口正襟危坐,其人眉清目朗,面容溫和,唇角隱有笑意,令人如沐春風。
屠蘇下意識的就想抱拳行禮,但又覺不對,因為並未覺察到有生人氣息。他忍不住走近了些仔細觀察一番,方才心定,果然,又是個偃甲人麼。百草谷的那位偃師前輩說自己造出了與常人無異的偃甲人,莫非就是他?然而……分明和紀山故居的那個女子一樣,並無人的意識。他蹙起了眉頭,想著要不要先去告訴無異。
饞雞卻沒人心的這些彎彎繞繞,它奮力的攀上了桌子,站在桌上仰望著那個人,嘰嘰的叫了幾聲,聲音中有歡喜之意。
想來「他」是饞雞的舊識吧……這倒也解釋的通饞雞為何能順利透過結界。
饞雞撲騰了半天翅膀,依然不見「他」搭理自己,最終垂頭喪氣的坐在了桌子上,連叫聲都失了氣力。看的屠蘇心軟了幾分,他把手伸了過去:「來,饞雞,我帶你去找你的主人。」
饞雞藍色的眼睛盯著屠蘇看了一會兒,終究跳到了他的手背上,頭卻還執拗的偏過去看椅子上坐著的那個人,似有留戀之意。屠蘇理了理它的小絨毛以作安撫,而後便帶它去大廳找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