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他們。
眾人起鬨:“哦……”有調皮的趁亂吹了個口哨,美女走到他們面前,彼此都很熟悉,點頭招呼後,轉向李長生:
“長生,我爸說今晚他請客,一會兒我們去萬豪酒店。”
範朝笑嘻嘻:“一涵姐,單請長生,不請我們啊?”眾人彼此拋個眼神,起鬨。
孫一涵沒有絲毫羞赧,大大方方的,說:“今天是家宴,等改天你們騰出時間,姐專門請你們吃海鮮。”
範朝率先歡呼:“一涵姐就是敞亮!走走走,別在這兒當電燈泡,一個燈泡哪怕十度,咱們這群加起來也有四五十度嘍……”
鬨堂大笑,勾肩搭背的離開。
說起來,孫一涵卻不是陌生人
小學那會兒在懷橋市的重點小學文藝匯演,孫一涵和顧致遠是主持,當時孫一涵在省電視臺做少兒節目的小主持,同李長生偶爾在電視臺會有交集。當時她的父母還是懷橋市的幹部,後來卻雙雙下海,投奔了南方的親戚,並在南方闖出一片新的事業天地。她母親做塑膠製品生意,父親靠著老本行發家,現在是知名的藝術經紀。
所謂藝術經紀,通俗點,倒畫、賣畫。
孫一涵的父親當初是省文化部門的小幹部,藝術專業出身,時運不濟,他的畫得不到認同。鬱鬱寡歡了大半輩子,陪著妻子在南方靠塑膠製品發家,機遇偶然,幫一位客戶購買了一副當代畫家的油畫,誰知那位畫家就被炒了起來,幾個月間油畫翻了五倍有餘,他看出這當中的商機,投身進去,憑專業眼光和炒作手段,很快捧紅即為青年畫家,大賺特賺。
孫一涵隨父母轉到南方,參加高考,考入江南大學美術學院,主攻藝術鑑賞。從大學就在父親的畫廊實習。長生去年轉學到廣州,閒暇之餘進修了江南大學開辦的油畫特訓班,很為教授們看好。孫一涵無意中發現他的油畫,並推薦給了父親,誰知兩下印證,發覺都是熟人。
從此兩家倒成了朋友,互相走動頻繁。
孫一涵號稱江南大學的校花,石榴裙下不知拜倒多少青年才俊,她偏偏看上還是高中生的李長生。她的母親對此略有微詞,認為李家雖然有錢,總是暴發戶出身,再者在廣州地面上也算不上大富大貴的人家,而李長生別看有才,畢竟還是高中生,前途未定。
孫一涵的父親卻看的長遠,鼓勵女兒多和李長生往來。
他很看好這個年輕人。
有才氣,有毅力,待人誠懇,但又頭腦靈活,最關鍵的是他不花心——這年頭有幾個男孩子不花心?
春天畫廊舉辦了一場青年畫家作品展,孫一涵的父親選送李長生三幅作品參展,其中有一副就是採茶的少女。
‘情緒跳躍,飽含激情,畫風膨脹著幸福的溫存與愛慕,飽含喜悅。畫技雖然稍顯青澀,但激情足以彌補一切。’這是專業畫評人士給出的評價,在孫一涵父親有意操縱下,天才畫家,當代最優秀的青年畫家,等等稱號加之於身,並在短短几天之內,採茶的少女的出價迅速達到三十萬之多——當然,其中也少不了內部操作。
然而令眾人驚訝的是,面對突如其來的榮譽和金錢,李長生斷然拒絕。
不僅不露面,更拒絕了買方出價,他說,這幅作品是非賣品。
孫一涵和她的父親雖稍有不滿,卻更加欣賞他不驕不躁的作風。一切都等到李長生高考完畢,孫一涵的父親打算和他簽約,著力培養。
孫一涵身高一米七三,站在李長生身邊高度剛剛好,她已發育成熟,臉龐明豔,落落大方的挽住李長生的胳膊:“考的怎麼樣?”
邊說話邊往校門外走。
長生微微蹙眉,但因她態度實在太自然,也就沒有掙脫:“還好。”
她笑:“還好而已?你可是拼了命的在學習。”
最後幾個月的衝刺中,長生聽說上林打算考北京的一流大學,擔心自己成績不好,玩命兒學習。
這些孫一涵都知道,也自有打算。
成績好不好還是兩碼事。再者李長生的母親也不希望他考去北京那麼遠,她認為最理想莫過於還在南方,離著父母不遠不近。經過近兩年的相處,對孫一涵這位‘未來兒媳婦’,她可是滿意的很。
孫一涵從小就在電視臺擔當主持,見多了爾虞我詐,自然滿腹算計不比任何人差。李長生喜歡秋上林,這無可厚非——誰還沒點年輕時的荒唐故事呢。而秋上林,平心而論,也確實招人喜歡。
但今時不比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