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撐開黑色的大傘,牢牢護住兩人。
孫一涵在他們後面,獨自撐了一把花傘。
她的傘很時髦,天堂牌,淺綠色,印了許多碎花,往常走在雨中,總會收穫女孩子羨慕的眼光,然而此刻,孫一涵卻覺得這把花傘太過輕浮。
孫一涵皺著眉頭,目光沒有一刻離開前面的兩個人。
黑傘很大,足以罩住兩人不被雨水淋溼。李長生撐著傘柄,微微向秋上林的方向傾斜,秋上林為避免他挨淋,手攀在他的小臂上,緊密無間。
孫一涵很久沒有挫折感和無力感。至少從她十六歲之後,再也沒有過。然而在子房鎮,她深深的體會到挫折和無力倆字的書寫順序。
歷經多年,洪福商場仍然健在,卻不復當年的熱鬧景象,裡面早就沒有攤販,只一家家小吃店、澡堂、理髮店,凌亂瑣碎。
他們拐進一間拉麵店,孫一涵目光在油膩的桌椅和百無聊賴拍蒼蠅的主人身上掃過,微微皺眉。
李長生熟門熟路的抽了一搭劣質餐巾紙,擦乾一張椅子,秋上林很自然的坐下,招呼她:“一涵來坐。”
孫一涵強忍不適,坐下。
她小聲說:“別看環境不好,他家的蘭州拉麵可是一絕,長生最喜歡吃!雖然也能外帶,但帶到家裡,面就糊了,不如現場好吃。”
“是嘛,那我倒要好好嚐嚐!”她做出興致勃勃的樣子:“長生嘴刁,就連伯母的飯菜他都嫌不好吃,難得有東西合他胃口。”
秋上林抿著嘴笑,孫一涵也保持完美笑容,心中卻自嘲:“心口不一,我還真是天生演戲的料。”明明討厭這個環境,卻得裝出喜歡的模樣;明明看著他們兩個心裡彷彿在滴血,卻必須不動聲色。
秋上林心裡嘆息了一聲,心道演戲這門,她不稱老大,大概也得排行老二,輪到察言觀色皮裡陽秋,更比平常人多出一世經驗,孫一涵在自己面前玩了起來,真是秋門裝傻,孔門論語。
她心大,沒把這點小女孩兒搶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