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可這所有的前提就是——那把小小的鑰匙,在四阿哥手裡的鑰匙。
想到這兒,從容便使勁揮舞著手中的大笤帚,可惡的四魔王,私自佔了她的東西不算,還讓她扮太監做苦力,簡直罪無可恕!從容越想越氣,手上也越來越用力,那把笤帚霎時變成了大刀,恨恨地朝那些落葉灰塵飛去。
突然,從容覺得笤帚上似乎碰到什麼東西,掃不過去。她稍稍抬眸,就見一雙簇新的青緞靴上已沾上了不少浮塵碎葉,再一抬頭,對上的是一張明明稚氣未脫卻又顯得清冷淡絕的臉,特別是那對眸子,毫無一絲暖意。從容退後了一步,四魔王他……他是不是剛從古墓裡詐屍回來的阿?
福喜見從容盯著胤禛不出聲,趕忙咳嗽一聲給她提了個醒,從容先還木知木覺,之後才如夢方醒般地低頭行禮道:“請四爺安。”胤禛既沒應聲,也沒讓她起來,只回頭對著福喜道:“福喜,看來你這師傅當得不稱職,這都來了一個多月了,也沒什麼長進。”
福喜聽他這麼一說趕忙躬身道:“是奴才疏忽了,奴才這就……”胤禛揮手止住了他的話語,走上一步對從容抬起了腳。從容看他起腳還以為要踢她,慌忙扔了笤帚往旁邊跳開一步道:“不就是弄髒了你的鞋麼?至於要打人麼?”胤禛怔了怔,輕嗤一聲道:“擦了!”
從容看看胤禛,看看那雙青靴,又看看福喜,福喜對她做了個手勢,她不情不願地從袖中拿出帕子,半蹲下身往靴上拂了兩下道:“好了。”胤禛低頭看了看,腳又往她身前送了送道:“擦乾淨。”從容皺攏雙眉,嘟囔著道:“在我們那兒,新鞋都要特意給人踩幾腳,弄上點灰,這樣才不會磨腳。”
福喜的冷汗嗖嗖地往外直冒,胤禛放下腳,回頭對他道:“跟我進去。”福喜躬身稱是,臨走前狠狠剜了從容一眼。從容撇了撇嘴角,鞋穿在腳上總是要髒的,何況她剛才又不是存心要弄髒的,幫他擦了還挑三揀四,小屁孩!
從容沒得命令不能走,有幾個小太監經過時都同她招手,“小瞎子,又犯什麼事啦,貴總管罰你站天門阿?”從容才沒心情理那些幸災樂禍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朝他們揮了揮手道:“我好著呢,在這兒曬曬太陽。”
“哎,你該拿了帽子曬曬,指不定瘌痢頭就給曬好了呢!”
“切。”從容看著那幾個嘻嘻哈哈的走遠,氣鼓鼓地嘀咕道:“你們才癩痢頭呢,我的頭不知道有多好,比你們這些半禿好看多了。”
從容在太陽底下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她被和煦陽光曬得暖烘烘,有些犯迷糊時,背後忽然有人推了她一把,“快起來!”從容睜開眯縫著的雙眼,見是福喜便高興道:“四爺讓我走啦?”福喜白了她一眼,“走,跟我走。”
從容張了張嘴,想起福喜交待過的話便改口道:“我還有活沒做完呢。”
“不用做了。”
“啥?”從容開心道,“這麼好啊?”
看她一臉陽光燦爛,福喜搖了搖頭,在心裡暗暗道:好?苦日子在後頭呢。
從容跟著福喜進了書房,胤禛已換了一身服飾,站在書架邊似在找書,見他們進來,他衝福喜揮了揮手,福喜躬身退去,只留從容一人站在屋內。從容低頭而站,直站到呲牙咧嘴,雙腿發麻,胤禛也沒看她一眼或是發一句聲。
從容以為是胤禛忘了她還站著,大著膽子輕輕咳嗽了幾聲,諾大的書房內似乎有些迴音,可胤禛卻是連眉毛也沒抬起半根,只靜靜對著手中書卷。從容忍不住了,她覺得自己的腿都要斷了,再不動一動恐怕就要和某人一樣成了木乃伊了。
“四……四爺找奴才來有什麼吩咐?”
胤禛半響沒有答話,只翻過手中書頁,從容清了清嗓子,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這回,胤禛理她了,“在我們這兒,主子沒開口,輪不到奴才出聲。這個規矩,福喜難道沒有告訴過你麼?”
從容不吭聲,胤禛又道:“在我們這兒,主子問話,奴才就得答應。這個規矩,你也不知道?”從容有些發惱,聲音就未免大了些,“知道,知道。”胤禛放下書卷,“在我們這兒,最忌的就是大吵大嚷,這規矩福喜沒同你說過?”
從容攥緊了手指,她算是聽出來了,這一句句“我們這兒、我們這兒的”,他分明就是在學她的話,分明就是在衝她!
7跟班
從容運氣許久,總算憋住了沒有還嘴。胤禛也沒有再往下說,低頭繼續看書,只是從前看一遍就能記下的詞句,這會兒卻怎麼也上不了心頭。他再次抬起頭,發覺從容正拿眼瞪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