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香羽給你弄點水來。”“不要,不要!”從容氣得半死,“水不要,藥不要,什麼都不要!”
從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半是因為生胤禛的氣,半是因為那些不易消化的軟糯之物,腹脹難忍,她實在吃不消,哼哼唧唧地爬了起來。昏暗中胤禛問道:“做什麼去?”
從容悶悶道:“難受,奴才要出去走走。”
“誰準你出去了?”
從容扯開床帳,大聲道:“再不去走走,奴才就要給脹死了,四爺就沒得好玩了!”說完她套上小靴,回頭正要將床帳合攏,胤禛忽然道:“等著。”
從容怔了怔,“等什麼?”
胤禛坐起了身,“我也要去走走。”
此刻夜已深,雖說沒有降雪,可北風颳在臉上仍如利刃劃過。從容一邊在前提著燈籠引路,一邊又暗自後悔說要出了永和宮轉轉,惹得胤禛特意讓人開了已落鎖的角門。這下可好,在這長長的宮道中吃著透骨的穿堂風,她不是給脹死的,是給凍死的。
“四爺,”從容止住腳步道,“奴才想回去了。”
“我不想回去。”
從容苦著臉道:“明日爺還要早起讀書呢。”
“知道。”
“天寒地凍,爺小心風寒。”
“知道。”
“半夜三更,要是給娘娘知曉了……”
胤禛冷冷斜她一眼,“我就說是你勾著我出來的。”
從容抬腳向前,決定再不同四魔王說一句話,可沒多久,胤禛就在後道:“到御花園去。”這時候去御花園,他去見鬼啊?從容傻站著不動,胤禛便催促道:“快些引路。”從容向前走了幾步,回頭看他一眼道:“四爺,御花園裡的花這會兒都睡了,爺還是明天白天再去罷。”
“你哪隻耳朵聽見說我要賞花了?”
不賞花難道真是去見鬼?從容平白一陣哆嗦,胤禛不耐煩,接過她手中燈籠就道:“跟著。”沉沉夜色中只餘胤禛手中的一點明亮,從容看他步子極快,燈火晃動幾下後身影已隔了老遠。
從容怕黑,大風呼呼刮過時,遠處會傳來幾聲好似嗚咽哭泣的聲音,嚇得她緊走幾步連聲道:“四爺,等等,等等。”
胤禛沒有回頭,“跟不上就自個回去。”
從容走得更快,“奴才不回去,奴才還要保護四爺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