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洛顏猛地起身,朝著費揚古吼道:“誰稀罕!” 費揚古氣極地朝洛顏點了點頭,朝著我遠遠地行了個禮,轉身隨著蕊初走了。 我走到洛顏身邊,洛顏憤然地踢著地上的浮雪。 “他說了什麼?這麼生氣。” “哼!”洛顏氣道:“他說要她姐姐給我重繡一個,誰稀罕,我只要我的那個。”說著仍四下張望。 我心中暗暗搖了搖頭,那個荷包,現在怕是正安安穩穩的呆在費揚古的袖子中呢,我拉著洛顏道:“走,咱們去承乾宮轉轉。” 洛顏一跺腳,“我才不要去。” “萬一在那裡能找到你的荷包呢?” 洛顏愣了下,繼而臉上現出一股怒色,“該死的費揚古,我決不饒你!” 我輕笑著跟上洛顏,其實單從家世上講,費揚古與洛顏,倒是更匹配一些,如若有機會…… “費揚古!你給我滾出來!”洛顏不愧是在江湖上混過幾年的,一進承乾宮,叫號叫得頗有氣勢。 連叫了幾聲,費揚古沒叫出來,烏雲珠倒出來了,連忙將我與洛顏請進屋裡,在烏雲珠面前,費揚古顯然“乖”了一點,他規規矩矩的跟我與洛顏見禮,洛顏上前柃著他的領子怒道:“快將荷包還給我!” 費揚古邪笑道:“公主似乎變得聰明瞭。” 烏雲珠皺著眉道:“你拿了公主的什麼東西,快還給公主。” 費揚古笑笑,從袖中摸出荷包拋給洛顏。洛顏接在手中連忙翻看,這一看,臉色不禁變了變。瞪著費揚古道:“你……快點給我!” 費揚古眨了眨眼睛,“不是還給你了。還要什麼?” 洛顏急道:“我……裡面的東西!定是你取了去,快點還我!” 費揚古一樂,又從懷中摸出一張疊得方方正正地花箋。揚了揚道:“可是這個?” 洛顏伸手朝那張花箋抓去,費揚古豈會讓她抓到。轉過身去。展開花箋,高聲念道:“春日遊。杏花吹滿頭……” 才唸了兩句,洛顏厲聲道:“費揚古!”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中滾落。費揚古嚇了一跳,條件反射般伸出手想替洛顏擦去淚水。洛顏一扭頭,費揚古的手在空中頓了那麼一下,隨後將那張花箋塞入洛顏手中,恨聲道:“有什麼了不起,還你就是了,好好地,哭什麼!” 我恍然大悟,難怪洛顏如此緊張這個荷包,原來是“內有乾坤”,看來洛顏這次是鐵了心要對逐月表白了。那首詩,有名得連我這個語文學得很爛的人都背得出來: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烏雲珠見狀一急,剛要說話,我攔住她道:“他們地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吧,本宮還想看看那幅‘鳳凰傲視’繡得如何了?” 烏雲珠聽我一說,擔憂地看了費揚古一眼,轉身引著我出了正殿,來到一側暖閣之中。 那幅“鳳凰傲視”紅底金線,華貴非常,只差一些收尾便可完工,我看了看,針腳細蜜有序,顯是花了大功夫的。我讚道:“果真是一雙巧手。” 烏雲珠輕輕一笑。轉身叫蕊初取出另一床錦被,攤在桌上,我不禁訝然,被面上繡的竟是我當初先看上地那幅“風拂海棠”。 “這是……” 烏雲珠笑道:“臣妾知道娘娘還是最喜歡這幅的,只是娘娘擔心壽辰上有人挑臣妾地理,才特意又吩咐繡了那幅‘鳳凰傲視’。” 我輕笑,“鄂姐姐果真善解人意,本宮的確更喜歡這幅。只是鄂姐姐一下子繡了兩幅,真是辛苦鄂姐姐了。” 烏雲珠蹲跪著行了個福禮,才道:“娘娘何出此言,臣妾還沒感謝娘娘呢,多虧娘娘在皇上面前提起費揚古的事情,皇上才會下旨讓費揚古多留些時日。” 我將她扶起來,道:“這只是舉手之勞,況且我也只是提了提,若不是你與皇上知心,皇上又怎會下這樣的旨意。” 由於時已近午,烏雲珠不得留我與洛顏在承乾宮用膳,只是用膳時的氣氛不太好,洛顏始終冷著一張臉,費揚古也頗有些食不知味地感覺,吃到半路,只聽宮外高唱:皇——上——駕——到—— 眾人連忙起身迎接,順治滿面笑容地進到屋內,扶起我笑道:“今兒怎麼有空跑賢妃這來了?倒讓我去坤寧宮撲了個空。” 我輕笑道:“我是陪著洛顏來的。” 順治好奇地望了洛顏一眼,說到:“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洛顏仍是寒著臉,“被人氣地!” 順治笑著:“誰敢氣你?朕倒想見識見識。” 這時費揚古道:“回稟皇上,公主說的那個人就是為臣。” 順治好笑地道:“是你?那朕就不奇怪了,你之前不也是常惹洛顏生氣麼。” 洛顏恨恨地瞪了費揚古一眼,我上前好奇地道:“他們是如何相識的?” 順治嘆了一聲,道:“費揚古原是博果爾的伴讀,小時候經常在宮中走動,直到博果爾出宮立府,誰想到現在……唉!” 我不禁暗恨自己失言,又讓順治想起難過的往事,我輕輕握住他的手,擔心地看了他一眼,他回我一個安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