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額娘又騙了兒子一次。” 話雖是指責的話,但其間那濃濃的擔心任誰都聽得出來,太后欣慰地一笑,“不騙你怎能借到這些銀子?” 太后此次南下,不知她找的何人,竟借得紋銀一百五十萬兩,隨行之人皆說不知,只知到了江寧,有一晚太后帶著張德海出去,不準任何人跟著,第二日中午才回到行宮,隨後成箱成箱的銀子陸續從各大錢莊運至行宮,除去五十萬兩銀票,現銀足足一百萬兩。此次隨行的兩千御林軍太后一個也沒帶回來,全部留給了陳蕭,用太后的話說,陳蕭真是個可用之人,見了那麼些銀子眼都不眨一下,當即便求旨前去疫區,聽太后說這話時,我不禁瞄了一眼身後的襲人,不出意外的,這小妮子滿臉的崇敬之情。 眾人隨著太后回了慈寧宮,太后大概是連日趕路,真的有些倦了,幾次說話都有些精神不濟,順治見狀連忙讓眾人退下,一群人在行過福禮後太后突然看著我笑笑,又指了指右側的耳朵,我條件反射般的撫上右耳,原來右耳的耳墜不知何時掉了,襲人忙四下檢視,順治笑呵呵地到我身邊,“別找了,這樣好看。” 我掩口而笑,現在他與太后沉浸在重逢的喜悅中,念著我的好處,不管我什麼樣都會說好看的,只是不知他這一句話是否又能帶動後宮只帶一隻耳環的風潮。 又過了幾日,太后想必是歇得差不多了,一大清早便將我找去共用早膳,吃飯吃到一半,太后突然問道:“身子還沒動靜麼?” 我不知該怎麼回答。只得點了點頭,太后輕嘆了聲,“回去找個太醫瞧瞧。” 我連忙道:“已經讓太醫瞧過了。說是一切正常,大概是……福份還沒到吧。” 太后苦笑了一下。“你的福分沒到,有人的可到了。” 我一愣,太后這麼說莫非又有宮妃懷了身孕了?這個時候…… “是賢貴妃?”我問道。 太后訝異地看著我。“你竟然知道?” 我搖搖頭,“這個時候應該就是她了。”順治地四阿哥是十五年三月出生的。我算了一下道:“她大概已有兩個月的身孕了吧。” “一個半月。”太后皺了皺眉。“你既然知道,為何一點都不著急?” 我笑道:“若不是皇額娘今日提起,我也想不起來,況且這種事看地是機緣。急也沒用。” 有關翻牌子的事,我與順治都有默契地不再提起。他在坤寧宮住個六七日,便會回乾清宮翻一次牌子,雖然這樣仍未達到雨露均霑的要求,但也不再是獨寵皇后一人,宮妃他朝臣們也都無話可說。 我夾了口菜塞進嘴裡,“皇上知道了麼?” 太后搖頭道:“只有你我他替她診脈的太醫知情。” 我錯愕道:“她自己呢?” “太醫還沒告知她實情。” 我放下碗筷,低下頭緩緩地道:“該來地始終要來。”太后短短几句話中,我已猜到太后不想留住這個孫子。 太后從蘇茉兒手中接過清水漱了漱口,用帕子擦了擦嘴道:“如果是個阿哥……” “皇額娘放心,”我抬起頭,“這個孩子……不會對任何人造成威脅。” “是個公主?”太后問道。 “不,是個阿哥。” 太后眼中疑惑更深,我深吸一口氣,看進她的眼睛,“一個不滿週歲便夭折地孩子,會對誰造成威脅呢?”這我還是往多了說,事實上烏雲珠地孩子只活了不到一百天。 太后的眼中充滿了詫異,過了半晌,她緩緩地點點頭,“那……董鄂氏呢?” 太后真是在乎順治的,我當初毫無理據的那麼一句話,便讓太后對烏雲珠厭惡到今天,甚至只肯叫她董鄂氏。或許我還是有點對不起烏雲珠地吧,我在心中輕嘆一聲,“皇額娘放心,事到如今,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宮妃,不會再對任何人造成威脅了。”嗯……我總不能說,現在想拐順治棄位地是我嗎? 太后她出一口氣,點頭道:“那就好,唉,不知為何,一想到她,我心中就不那麼舒服。” 我輕聲道:“若不是兒臣當初對皇額娘說了那一番話,皇額娘或許對她的印像會好些。” 太后笑了笑,“其實我心中是明白的,只要一看到她,就會想起福臨因為她與我翻臉時的模樣,能舒服才怪。” 聽太后說得如此坦白,我不禁勾了勾唇角,太后又道:“惠兒,你告訴我,如果榮惠還是榮惠,你今日所受的榮寵是否都會加諸在她身上?” 我怔了半天,才輕聲道:“其實是我……偷了她的緣份呢。” 太后滿眼的不同意,“什麼叫偷?你能來到這裡權是天意,你所做的一切、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天意使然,所以你根本無需內疚。” 天意,我可以將這一切都推給這兩個字麼?大概是……可以的吧。 第二日,太后便又派了一名太醫前去給烏雲珠診脈,隨後,烏雲珠有孕的訊息就傳遍了後宮。順治自然是欣喜的,只是欣喜之餘又找了太醫來為我診脈,開了一大堆補氣育陰的藥方,有幾劑還特別吩咐要在房事之後立即服下,襲人滿臉嚴肅的跟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