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江南一事不僅得罪了鰲拜,更讓福臨對他沒有好印象,好不容易有了這種機會理應好好表現才是,怎麼會這麼做? “你的那個丫頭,似乎與陳蕭的關係非同一般?”太后雖是問話,但語氣中卻是不容置疑的肯定,“她去過幾次天牢,或許她會知道些什麼,你回去不妨問問。” 太后輕描淡寫的說著,我卻心頭一驚,襲人啊襲人,但願你與陳蕭之間沒有什麼秘密,否則,單是太后這關便過不了。 我點頭答應,太后擺了擺手,“你先回去罷,與皇上之間……還是不要過於強求。” 辭別太后,我轉身步出慈寧宮,襲人與湘雲亦步亦趨的跟著我,走出遠遠,我才小聲地問道:“陳蕭的事,可有內情?” 襲人聞言眼淚瞬間流下,她不顧地上積雪跪倒在地,“求主了救他一命。” 我皺著眉道:“既有內情,為何不找皇上或太后直言?” 襲人泣道:“主子,此事若如實告知太后,他就沒命了,只有等主子回來,皇上或許會聽主子一言。” “到底怎麼回事?” 襲人左右看了看,將我拉到角落中,低聲訴出了她所知道的事情。 原來陳蕭到了江南,自是一心控制疫情,可天花傳染得極快,又沒有什麼特效藥物,投入再多銀子也只是讓傳染速度稍慢,再不拿出什麼有效的方法,整個江南百姓恐怕都要被天花傳染。這是一個無底洞,陳蕭看清了這一點,一不做二不休。頂著百姓的唾罵將已被隔離地病人進一步攏合,又命親兵嚴加看守。不得逃出一人,做出花天酒地的假象實是替朝庭背了黑鍋,讓百姓不會對朝廷失去信心,而只會唾棄他這個“貪官”。 襲人低聲道:“其實他已知道,一旦他說出那些銀子的去處。必定難逃一死,可他又不忍拖累家中的父母妻子,這才讓我將實情轉告主子,主子能救他家人一命固然是好,如若不能,他……也算盡了心了。” 我聽後久久不語,那些百姓。朝廷本意就是要放棄的,可陳蕭,卻為了這麼無情的朝廷而甘願犧牲自己,他是一個御史,最在首的就是留名青史,可現在他卻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這麼做,他是為了民心,民不可棄,民心同樣如此,一個國家如果失了民了,那便不是國家。可朝廷呢?他說得對,朝庭在得了這一百萬兩銀子後,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替朝庭正名,只有他死,才能“大快”江南百姓的心。 “皇上一直在承乾宮麼?” 襲人點點頭,我也不說話,朝著孫乾宮地方向走去,福臨,你不來見我,我便去見你吧。到了宮門口,守門的太監皆是一愣,我也不管他們,徑直入內,這時從殿內低頭走出一人,是常喜,我朝他走去,常喜臉上滿是詫異的迎上前來,“娘娘才回來,怎麼不多歇會?” “我要見皇上。” “這……”他有些為難地道:“娘娘,皇上今兒心情不佳,不如改日……” 這是什麼爛理由?“我還心情不佳呢!讓開!” 常喜哀聲道:“娘娘,不是奴才攔著,實是皇上交待過……” “交待過什麼?不准我進去?”我的耐心即將耗盡。 “娘娘……”常喜還要多說,被我一把推開,他趔趄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攔我,我踏上階去剛要推殿門,殿門“吱呀”一聲從內被人開啟,順治陰沉著臉色站在門內,一動不動的看著我。 我曾無數次地想過與他重逢時會是怎樣的情形,卻怎麼也沒想到這一種,“我有事情對你說。”說著,我踏入門中,經過他身邊時,忍不住做了一個深呼吸,是他的味道。 屋內的炭盆不知燃了幾個,剛一入內便覺一股熱浪衝出,看來他還真的著緊他的皇貴妃呢。進了一側暖閣,烏雲珠正在屋內,見了我慌忙行禮,她的身孕已有了七個月,肚子已經很大了,順治從我身後越過,上前拉起烏雲珠道:“以後可以不跪。” 我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他也同樣盯著我,我哼笑了一聲,嘲諷的笑容再也忍不住,我朝著烏雲珠道:“你出去,我有話對皇上說。” 烏雲珠正欲退出,順治拉住他,“有話就說。” “你確定讓她留下?”我嘲諷地道:“我可能會說出一些讓你很沒面子的話。” “你……”他火大的就要發作,烏雲珠連忙道:“皇上,臣妾有些倦了,先回屋躺躺。” 他看了看烏雲珠,漸漸冷靜下來,烏雲珠緩緩的步出暖閣,我看著她的背影哼笑一聲,“皇上還真是懂得憐香惜玉。” 他的臉色猛的一沉,“有什麼事說吧。” 他的態度讓我心中刺痛得無以復加,將陳蕭的事挑緊要的跟他說了,本以為他會十分驚訝,誰知他只是淡淡地道:“你來這裡只是為了說這些?” 我愣愣的眨了眨眼睛,他知道? “如果你沒別的事,那我送你一句話。”他的臉上滿是寒意,“後宮不得干政!” 我的臉迅速黑了下來,他曾經捧著奏章讓我看,現在居然送我這句話? 我緩緩地點頭,咬著牙道:“好!好!這句話我收了!” 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