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在下正是,不知閣下是……” 順治看了看天色,“應該就快到了。” 那人臉色一變,“你到底是誰?” 順治掃了他一眼,“是誰讓你等在這裡的?” 葉明之大驚失色,張大了嘴巴道:“你是……是……”話未說完,他雙膝一彎,欲要跪下,順治道:“不用多禮了。” 葉明之深鞠一躬,立在一側,我心中越發好奇,順治要葉明之等在這裡,到底在等誰?說快要到了?看著天色,午時剛過,我心中一動,他們等地人,莫非是…… 我走上前去,看著葉明之問道:“為朝廷詳列賑災款項的,可就是葉先生?” 葉明之雖好奇我地身份,但還是欠著身子道:“在下不才,錯估了痘瘡地傳播速度,本想以此搏個前程,沒想到差點搏去曉皓兄的性命。”他說完,才驚覺自己說得過於直白,不由得小心的看了順治一眼,順治道:“你也不用過謙,誰也沒料到這次疫症竟會如此嚴重,你做出的那些資料,已經很了不起了。”順治又看著他:“還想留下麼?” 葉明之搖了搖頭,嘆道:“以前在下將官場想得過於簡單,依在下地性子,留在京中怕不是與曉皓同命相連吧。” 順治微微一笑,也不強求,我逮住機會問道:“曉皓可就是陳蕭陳大人?” 葉明之錯愕道:“曉皓正是陳兄的表字。” 我看著順治,驚喜道:“他……不用死?” 順治拉住我地手,輕笑道:“他要是死了,你又要與我發脾氣了。” 看著葉明之探究的目光,我臉上一紅,轉身走到襲人身旁,襲人臉上的激動之情無以言表,葉明之上前一步道:“這位姑娘可就是襲人姑娘?” 襲人紅著眼圈朝他福了一福,葉明之一揖到底,“姑娘對曉皓的情意,明之在此謝過了。” 襲人連忙閃至一旁,紅著臉道:“奴婢可沒幫上什麼忙。” 正說著,常喜在旁輕聲道:“來啦!” 眾人齊齊遠眺,果然,一輛裝飾簡單的馬車正急速駛來。 馬車停下後,葉明之也不敢在唐突,只是心急的看著,車簾掀起,一個滿臉汙跡的人從車中下來,頭髮亂如雜草,身上的衣裳明顯是匆忙間穿上的,這副打扮,比葉明之還不如,葉明之連忙上前,一把扶住他,“曉皓……”話音未落,已是淚灑衣襟。 陳蕭也同樣激動地不能自己,兩人哭成一團,我感動只餘抬頭看著順治,“他怎麼會……” 順治道:“為了朝廷他不惜犧牲自己一世清名,你當我真的那麼無情麼?” 他緊緊的盯住我,話語中似乎又包含了別的意思。我神情一黯,逃避似的低下頭,順治輕嘆了一聲,看著前方道:“行刑時用了另幾名死囚替下了他們一家。” 我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得點點頭,此時陳蕭也發現了我們,慌忙上前跪倒。順治面色沉重地道:“朕只能做到這麼多,那些銀子朕已派人起出,不過你的清名算是毀了。” 陳蕭笑著搖搖頭,“如果百姓仇視朝廷,國家何以安定?草民的清名還要之何用?” 順治點點頭。“你去罷。” 陳蕭磕了個頭,又朝向我道:“草民叩謝娘娘恩德。” 我歉然道:“我並沒幫上你什麼忙。” 陳蕭笑道:“娘娘不止幫了草民,更幫了天下蒼生。百姓定會感念娘娘恩德,永世不忘。”說完話。陳蕭起來,盯著我身後的襲人看了好久,哀嘆一聲。轉身而去,行至馬車之前。又猶豫了半天。終於回頭道:“襲人姑娘,陳蕭孑然一身,不知姑娘可還願意陪伴陳某埋名隱世?” 襲人淚意漣漣地與陳蕭對視了良久,才輕聲道:“公子恕襲人不能陪伴左右。此次離去,願公子與夫人白頭到老。永世不離,襲人餘願足矣。” 陳蕭心痛的望著襲人,此時車內傳來幾聲咳嗽,跟著車簾掀起,露出一張蠟黃的面孔,臉上還能見到曾經地姣好清秀,只是此時已被病魔折騰得不成樣子。 陳蕭連忙上前扶住她,那女子朝陳蕭笑笑,又朝著襲人道:“襲人姑娘,你對陳家盡心盡力,對陳蕭的情意咱們也都看在眼中,如不嫌咱們家貧,姑娘就隨我們走罷。” 襲人泣道:“夫人一番心意襲人心領了,望夫人日後保重身體,與公子相攜到老。”說著,她走到馬車前,拔下頭上玉簪,又摘下耳環手鐲,遞到陳氏手中,“襲人來得倉促,這些東西不值什麼錢,只當是襲人地一片心意吧。” 那陳氏並不接東西,只是拉住襲人道:“姑娘莫不是嫌我病體拖累?” 襲人忙道:“夫人誤會了……” 這時車內又探出兩個老者,應是陳蕭的父母,按理說他們年紀應該不大,但看起來已白髮蒼蒼,老太太擦著眼睛道:“姑娘,你是個好姑娘,如果沒什麼放不下的事,就跟咱們走吧,我們年紀大了,阿秀身體又不好,蕭兒是個男人,家中總得有個操持之人,如果姑娘再不答應,老婆子就下去求你了。” 說著她與老頭兒就要下車,襲人慌忙勸阻,陳蕭看著襲人道:“襲人,跟我們走吧,陳蕭此生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