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一心只顧護著女兒,完全忘記寧兒只比那個女子大兩天的事實。何況我們悅兒比那個小女子要晚生半歲,果然是有後母就有後父。”
邵氏多少瞧明白季老太爺的態度,他待季樹立和季安寧兩人的冷漠表現得太過明顯,只是這樣的事情,她一個孫媳婦是沒有任何的發言權利。布氏輕悠悠的嘆一聲,說:“如此也好,立兒和寧兒的父母不在家,老太爺待他們兄妹疼愛一些,只怕他們是會與我們遠一些。”
布氏曾經擔心過季老太爺和季老太太對孫兒的親近,會引得孫輩們太親近他們。她打心裡擔心過季老太爺的行事,會對孩子們起不良的影響,結果季老太爺的心思,從來是沒有這些嫡親的兒孫。而季老太太擔心她的親近孫輩,會引起季老太爺的反抗心,她也不敢如從前那般待孫輩親近,只能遠著孫輩們一些。
邵氏瞧著布氏的神情,她笑著勸慰說:“母親,寧兒和悅兒都是心寬的孩子,你別擔心了。”布氏輕點頭說:“是啊,要如那個寶花一樣,小小的年紀,就如此折騰,那要多麼的磨人心。老太爺說要接她住進老園,你祖母已經許可。這兩日,你吩咐人給她搬家吧。”
邵氏聽這話後,眼裡閃過憤怒的神色,過後她嘆息著說:“行,我讓人給她搬家。那後院只住著三個弟弟,安置在一個院子裡面?”布氏嘆息著說:“你父親說,後院都空下來,他們住在那裡也不方便了,就全移到三園外書院住,你父親閒時也方便管教。你三叔走之前,說過外書院交給你父親任用。
你三叔近幾年回不來,就讓他們先住著吧。他們也是可憐人,他們的姨娘聽得老太爺願意放她們出去嫁人,竟然一個個搶著點頭,答應出去之後,再也不會與在季家的兒子有所牽扯。一個做母親的人,如何做得下這個決定?”
季老太爺那時起心把為他生育兒女的妾室放出去時,布氏和邵氏都覺得她們跟季老太爺生育兒女,不管如何都要鬧幾場意思給外人瞧一瞧。再說那有做母親會這般輕易舍下孩子。可是那些妾室還是重新整理她們對薄情新的認知度,她們竟然在季老太爺開口之後,一個個絲毫不遲疑沒有任何條件的答應下來,一個個臉上還露出擔心季老太爺會反悔的神情。
在場當見證人的季守業父子是一臉無感的表情,非常冷靜候著季老太爺的吩咐。旁觀的布氏和邵氏婆媳有些不忍心去抬眼瞧季老太爺的神色,妾室這樣迫不及待的求去的表現,這讓一向自詡與他後面的女人們長情勝過嫡妻的季老太爺,這一下子如何下得了這個臺階。
季老太爺和這些女人情深似海的情,在這一刻都如陽光下的露水一樣,都是見不得光的東西。季老太爺到底是壓得住桃花陣的人,他愣了一會後,笑著找一個臺階下來,說:“你們跟我這麼多年,果然最明白我的心思,知道我心裡盼著你們出去之後,能尋到後半生的歸宿。”
季守業父子只要季老太爺自願趕走身邊多事的婦人,至於他能做到什麼地步,他們父子是沒有干涉的願望。季老太爺失了面子,也不好意思跟兒子和兒媳婦再提要貼補幾個妾室的事情,只恨不得她們趕緊收拾東西走得越遠越好,眼不見,他心不煩,也不會想起她們讓他大失面子的事。
布氏和邵氏兩人把走了好幾步路的大丫頭重新叫了回來,邵氏低聲尋問:“老太爺有沒有叫人去打聽出去姨娘們的下落?”大丫頭原本給重新叫回來,心裡七上八下不得安寧,就怕得罪兩個內當家主子。現下聽邵氏的話,想了想說:“前兩天的申時,老太爺傳外面管事來問過放出去姨娘們的事,聽說有姨娘已經再嫁後,他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邵氏側頭瞧了瞧布氏的神色,見到她沒有什麼想尋問的,她低聲說:“你日後幫我們多關心老太爺,有什麼異樣,你尋人過來說一聲。”大丫頭的臉色變了變,低聲說:“大奶奶,我常在外面候著,其實不太知道老太爺的事情。”
布氏向著邵氏輕搖頭後,她開口說:“你盡心服侍老太爺,我們能看見你的好。你去吧。”大丫頭腳步遲緩的往前走,她記得她做丫頭時,教導她的管事婦人偶然說過的話,不會有做主子的人,會真心喜歡兩面為人的下人,她的腳步立時輕快起來。
布氏和邵氏遠遠的瞧著大丫頭越來越輕鬆的步子,布氏跟邵氏說:“這個丫頭老實忠直,她這幾年要是好好服侍老太爺,晚幾年,就放她出去嫁人吧。”邵氏抬眼瞧著布氏,她笑著說:“祖父身邊有這樣不多事的人服侍,也能讓人安心。”婆媳很有默契的相視笑了起來。
而季安寧和季潔悅兩人此時瞧著外面的的情形,兩人是越瞧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