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女兒的話,那性子會不會如季安寧這般的懂事,從小小年紀起,就知道照顧弟弟。她們妯娌從來不覺得季安寧不聰明,她們心裡明白,做為女子太過聰明時,對家人對自已都是一種禍事。
世上自作聰明的人太多,而女子一輩子都要以內宅為生存的地方。女子要是比男人還要來得聰明,她如何肯在男人面前低下驕傲的頭。而男人如何容得下一個事事瞧得分明的女子,常在身邊如同照明燭火一樣。把他內裡照得乾乾淨淨。
男人與女人之間總有一些互相永遠都弄不明白的事情,如果總是要糾結著一定要去鬧一個明明白白,那平常的日子都無法再過下去。布氏和寧氏對田氏各有各的看待。布氏是有些憐憫田氏,一輩子要將就一個總是長大的夫婿。
寧氏則是有些羨慕田氏,季守家不管在外面如何的多情,他總是沒有迎什麼妾室,也沒有生下庶子女這一類揮不去的灰泥。近年來,季守成的心思全用在外面,無形當中冷落了妾室和庶女子。寧氏自覺得日子好過一些,可是心裡到底是落下了一根永遠去不了的刺。
季安寧和季樹林在田家的日子,那是蜜一樣的日子。田家外祖父外祖母都是願意去寵愛孩子的人。如今田百珍嫁了又有兒女,而曾孫輩在兩位老人家面前顯得太過拘束。家裡的長輩們都一再吩咐他們不要太過吵鬧老人家的安靜,他們在兩位老人家面前越發的不自在。
田家大舅舅夫妻生活的安適,他們原本就待季安寧寬厚周全。如今又添上一個這麼有趣的季樹林。夫妻兩人常來陪田家外祖父夫妻說話,最愛逗季樹林說話,就盼著他能多一個表情,哪怕是生氣的神情也不錯。
可惜季樹林一直沉得住氣,有時他被田家大舅舅招惹煩了,他也是輕抬眼睛瞅一眼長輩,轉頭去瞧著季安寧,他伸手往外面一指。說:“姐姐,走。”他的意思明確。又到想要散步的時候,他才懶得陪長輩們說話。
他小人兒挺胸走在前面,走了幾步,見到季安寧還不曾有動靜,回頭皺起小眉頭說:“姐姐,快走。”田家老太太捨不得折騰這個小外孫子,通常會趕著季安寧趕緊起身跟著去。姐弟兩人手牽著手,在田家的宅院裡漫步。
冬天風不大的日子,季安寧會牽著季樹林走得遠一些,有時候會去大表哥田潤清的院子去瞧一瞧孩子們,順帶她和大表嫂說一說話。這時代流行表哥表妹一家親,可是田家明顯是不贊成這種親上加親的方式。
田家三位的表嫂因此待季安寧是一種真正的親近,她們也很稀罕季樹林這個總是一臉嚴肅神情的小表弟。三位表嫂的性子都非常的和善,季安寧聽田百珍提過,這三位表嫂都是表哥自個相中的人,他們夫妻感情明顯的非常好。
田家老太爺瞧著田家大老爺問:“季家那位老太爺近來又做了什麼出醜的事情?”田家大老爺抬眼瞅了瞅田家老太太,他笑起來說:“季家大夫人和季家大奶奶都是有本事的人,那位老太爺想要插手內宅事務,只怕是挨不了邊。”
田家老太太嘆息著跟田家大夫人說:“當初許親時,只瞧了親家奶奶和親家兄嫂們的行事,覺得那樣妥當的人家,就是有一個混不吝的老爺們,想來也是管不了內宅事情,我那時覺得這是一門好的親事。現在翻過頭來想,悔當年沒有想得仔細。”
田家大老爺瞧著田家老太太的神情,他笑起來說:“母親,你這是又多想事了。寧兒的父親還年青,就是犯了幾樁無傷大雅的事情,也沒有傷了他們那個小家的筋骨。妹妹夫婿也許是無法安心倚靠,可她的孩子們一個個都生得極其好,她的日子越往後越順暢越舒服。”
田家大夫人在一邊幫襯著說:“母親,你前一陣子不是也跟我誇過立兒和梢兒都是知事的人,父母不在身邊,逢年過節會和寧兒一塊過來請安。”田家老太太提及田氏的孩子們,她面上的神情緩和許多,說:“瞧在孩子們的面上,下一次你們待那個季守家也神色緩和一些。”
田家大老爺笑著應承下來,心裡卻不會那樣做。季安家是狗改不了****的本性,連孩子的奶孃,他都有心去招惹一番。這一次沒有鬧出來什麼事情來,也是田氏身邊人早早發現那奶孃每次瞧著季守家的眼色不對勁,田氏早早提防的原故。
田氏是轉著彎提醒過季守家與那奶孃接觸時,一定要注意距離,畢竟一個是有婦之夫,一個是有夫之婦。可是季守家信了奶孃口中所謂孤苦伶仃的身世,他出自同情憐憫之心,待那位奶孃神情格外的溫和,以至於給了那位奶孃想要爬上主子床的希望。
田家人原本是不知道這些底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