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了一月有餘地,她順著兩人的提議稱呼兩人為姐姐。
田百珍在一旁聽見她們三人的話,她笑著跟田大娘和田二孃說:“大娘子,二娘子,寧兒性情不錯,你們和她多相處,一定會喜歡她。”田大娘和田二孃交換一下眼神,田二孃低聲問季安寧說:“寧兒妹妹,你是不是得罪了你的姑姑季寶花?她在葉家家學裡總是說你的壞話。”
季安寧立時鬱悶起來,這是要重新回到童年好友親近的節奏嗎?她瞧著田二孃輕輕搖頭說:“寶花姑姑是長輩。我們平日裡難得碰面。”田大娘瞧著季安寧的神情,她低聲說:“你家那位姑姑很會哄人高興,你輕易不要去得罪她。”
季安寧很是感謝的輕輕的點頭。她從來沒有得罪過季寶花,而是季寶花在季家總要尋找到一個或兩個為目標的仇敵,她在季家的人生才能找到存活下去基石,她是有幸成為最佳的人選。而這樣的事情,要說給兩個田家小女子聽,她們大約也是不明白這種心結所在。
季安寧如果不是有多一世的記憶,只怕她一樣是想不明白季寶花為何放著好日子不過。要自個去折騰出一些事情來證明她活得太好。如季寶花這樣的人,大約最怕就是被人漠視。而她在季家的身份,註定她會是那個被人漠視的物件。
季安寧和田大娘田二孃多說幾句話之後。總算對她們的名字有了一定的接受度。原來田家果然是女子稀小的人家,幾輩裡男子眾多,女兒家家奇少。熟州城裡有些人家為了生兒子,還特意的打聽田家的日常生活。後來發現田家人起居生活和常人一樣。這才一個個打消心思。
只是田家的女子出生後,一般都會取名字,只有田大娘和田二孃的名字算是例外,竟然按著排行直接稱呼起來。聽說是想這樣可以多招一兩個女子的出生。可是這些年下來,田家祖宅裡又生下幾個孩子,只是還是隻有這兩位娘子。
顧八娘此時湊到田百珍的身邊,笑著說:“你這位小表妹不肥啊,我瞧著還顯得瘦了一些。”田百珍直接對她翻白眼說:“我表妹從來沒有肥過。她小時候那是叫做天然的嬰兒胖,她小時生得極其可愛。要不你們家的那些兄弟。為何每次遇見她,就想著要逗一逗她。
我表妹對他們從來是不屑一顧,你問一問你們兄弟有幾人讓她待見過?”顧九娘在一旁笑了起來,說:“珍兒,你太護著你表妹了,你也不想一想,我們小時候都是有些怕比自已大幾歲的男孩子,躲都來不及,那裡還會去理人。”
三個少女湊在一處說話,顧八娘和顧九娘也定下親事,兩人的婚期已經定下後,新年後就會隔月出嫁。顧八娘輕聲跟田百珍說:“珍兒,我聽人說,王四郎生得很是俊秀,是嗎?”田百珍的臉紅起來,低聲說:“我只遠遠的瞧過人,瞧著還行。”
顧八娘和顧九娘兩人輕輕的笑了起來,顧九娘笑著說:“可惜前面院子裡的人太多又太擠,要不,我還想在那候一候,看能不能順帶瞧一瞧未來妹夫。”田百珍抬眼瞅著她說:“我聽我小哥說,未來的顧九姐夫人品出眾,那一日有機會,我也遠遠的去瞧上一眼。”
顧九娘一臉嗔怪神情跟田百珍說:“是八姐提起的話頭,你放過她,一心盯住了我。可是瞧著我溫婉賢良好欺啊?”田百珍連連點頭說:“是啊,你將來就嫁在城裡,我要是想你時,可以送帖子上門去見一面,順帶欺負你一下。
可是八娘嫁得遠,我就是想念她,山高水長路途遠,都只能有心無力。”田百珍臉上有著明顯捨不得的神情,顧八娘伸手拍一拍她,說:“那這幾個月裡,只要有機會,我們就聚一聚吧。明年過後,我們再見面就沒有那麼的容易。”
顧九娘在一旁跟田百珍說:“珍兒,你只管放心,八娘嫁的是好人家,要不家裡長輩也不會放心讓她遠嫁。再說那邊也有我們顧家的人,她一樣是有孃家做靠山。”田百珍瞧著顧八娘臉上的神情,她自然瞧得出她對這樁親事還是很滿意的樣子。
三個小女子此時湊在一處說得正是熱鬧時,田大娘和田二孃都在葉家的家學讀書,只是跟季寶花不在一處,她們早入學,比季寶花高一年紀。而季寶花的確是非常聰明的小女子,琴畫詩歌上面很有些天分,在家學裡很受夫子們的喜愛。
而季寶花在夫子們的面前顯得很是好學,她跟葉家幾位小姐相處得好。偶爾別人提起季家的一些事情時,她總能適當的表現出感恩的一面來,而針對晚輩們來說,她也只是說她的身份不高,怨不得晚輩不敬重她。
然而在大家打抱不平追問下,她才不得不說出同年紀的侄女季安寧實在是生性太過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