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警告過你,卻不曾用心去阻止過你。我希望你與寧兒和悅兒交好,只因為我覺得她們兩人的性情平和。可惜你與她們處不來,我也不會去強求。人與人之間,還是要講究一個緣份。”
寧氏很是語重心長的跟季安貞分享著她的人生經驗,她瞧見女兒眼裡不以為然的神情,她心裡一片黯然,果然還是要撞破南牆頭破血流之後,她才知道那痛徹心痱的感覺。季安貞被寧氏這樣的眼神瞧得心裡有些發毛起來,她低聲說:“母親,我會用心的想一想你的話。”
寧氏輕輕的點了點頭,腳上的泡,都是自已走出來的。她嫁人之後,方懂得這句話的真諦。母女兩人喝著茶水,陽光下,滿滿的母女情意。季守成回來時,見到她們母女兩人這般情形,他也湊趣的陪著坐了一會,聽寧氏提了提有關季安寧的事情。
季守成聽說之後,他微微皺眉頭說:“這事情,我見到老三時,我會跟他說不用著急,我讓人先去打聽情況。”寧氏笑著輕輕點頭說:“寧兒的年紀又不大,那用得著三弟和三弟妹現在就著急起來。”
她這話招來季守成若有所思的眼光,他沉聲說:“我們家貞兒年紀更加小,你家就給她介紹那樣成不了事的人。”有關寧家的事情,對季守成和寧氏來說,就是一個避不了結。寧氏瞧著季守成的神色,她解釋說:“這一次,他們是出於好意,結果卻成了這般的情形。
這樣也好,日後,他們就不會再來伸手幫忙了。”季守成自然明白寧家這一次順帶的好意,那一種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他心有所感的跟寧氏說:“我覺得你們家的人,別的事情,大約都還能將就,他們就是不能插手我們家的兒女大事。
他們每一次伸手過來,孩子們的事情就會起波折不順暢。這一次遠兒的事情,你瞧一瞧,多順暢啊。貞兒的親事,我沒有決定下來之前,你不要跟你家裡人說。”寧氏點了點頭,她瞧一眼季安貞,她笑著起身,說:“二爺,有些事情,你跟貞兒好好說一說。”
寧氏腳步輕鬆的走了,她心裡想得很是明白,既然季守成的眼光這般的好,那他就在兒女的事情上面多用一些功夫吧。季守成瞧著季安貞面上不安的神情,他搖頭問:“你又招惹你的母親了?”
季安貞可不會認這種錯,她連忙搖頭說:“沒有,我只是跟母親實話實說,我與寧姐姐和悅兒不太處得來。”季守成輕輕點了點頭,他很是不在意的說:“你們既然實在處不來,那就少相處吧。”
季安貞很是驚詫的瞧著他,說:“可是父親之前也說,要我和她們好好相處下去啊?”季守成瞧著她面上的神情,他很是平緩的開口說:“你待悅兒尚好一些,可你受那人影響,你一向瞧不起寧兒。
你是聰明人,可別人也不是什麼傻子。她們眼下容著你,只不過是瞧著同一個家裡的人。我不想你把這樣薄薄的情意全給消磨乾淨,你們現在就這樣平淡交往,將來你出嫁之後,你在外面應酬,有她們在一處說話,互相之間總能幫襯一些。”
季安貞瞧著季守成的神色,她很想說她日後用不著靠那兩人,可是她不敢說出口去。季守成自然瞧明白她面上的神情,他的心裡只能暗歎息幾聲。大多數的人家裡面,孩子多了,都會有一個稍稍顯得笨的孩子,而他那時認為,他的子女無一人笨。
現在他明白過來,他的家裡面,坐在他面前這個最愛自作聰明的孩子最笨。當然直到現在季守成也認為季安寧比季安貞要笨得多,他這個女兒只是暫時性的笨,她只要恢復過來,那一定會精明得勝過季安寧太多。
季守成瞧著季安貞的眼神暖了暖,果然是自家的孩子就是一個寶,他的小女兒是太過實心眼的人。季安貞瞧著季守成面色好看了許多,她的膽大大起來,說:“父親,母親說我的親事由父親做主,對嗎?”
季守成瞧著她,說:“你不信父親的眼光嗎?”季安貞搖頭後,她臉紅著說:“父親,我不想嫁長得醜的人。我也不想嫁不懂得琴棋書畫的人。”季守成很是痛快的點頭答應下來,說:“自然會為你挑選一個長相端正的孩子,他一定會懂得琴棋書畫。”
季安貞安心許多,那樣的人,家境一定不會太差,她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季守成想著季安貞這樣的性情,大約也只能配在學院裡教書的年輕夫子。父女兩人各有各的心思,互相都認為把話說得很是明白。
季守成認為女兒經了一些小波折之後,總算是稍稍的懂事,知道攀高不是什麼好的心思。而季安貞認為季守成一定會捨不得她嫁人之後吃苦,一定會為她挑選一門家境富足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