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寧緩緩的點頭,說:“行,我到時候,會讓王四幫著你仔細打聽。你平時在營裡的時候,也聽一聽先來的人,說一說的這方面訊息。
你們這些人的年紀,我瞧著相差不多,只怕這幾年都會有成親的人。如果大家都能夠帶著妻子來,到時候可以選在一處居住,那樣住著也安全一些。”
蔣家小子笑了起來,他原本擔心季安寧不耐煩操心這些事情,卻不曾想過,她能夠把大家的事情,順帶一塊想了想。
他想起顧石諾的黑臉,他趕緊笑著跟季安寧說:“嬸嬸,我這樣是不是很沒有出息?我都不先去想一想如何的建功立業,只想著明年的時候,如何去安置剛成親的妻子居住。”
季安寧聽他的話,她笑了起來,說:“我為為覺得只有後方安穩,你們在前方,才能放心的建功立業。”
蔣家小子笑了起來,他笑得露出白白的牙齒,說:“嬸嬸,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因私而忘記正事。我其實明白我能做到那一步,在軍中,我能守護好後方。”
夜裡,季安寧與顧石諾在聊天的時候,她把蔣家小子的話說了出來,頗有些感嘆的說:“我覺得平常人,都是如他這般的想法。
把家裡人安排妥當,在外面放心做事。但願他的未婚妻子,如他所願的如意。”顧石諾笑瞧著她,說:“蔣家小子的確如他所說,他很適合做間者。
他父親認為他,在來嚴城的發展機會不多。有這樣一個機會到都城來,對他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而我身邊需要一個訊息靈通的人,當然他要讓我可以相信。眼下,我就想冷眼瞧著他,看他到底能等到那一步。”
季安寧略有些驚訝的瞧著他,說:“十哥,原來你的心裡還是有些讚賞他?”顧石諾笑著點頭說:“我只帶五十人前來都城,這五十人我自然要有自己考慮。
內裡有幾個人,對外面的人說,是有人情面子的關係。其實我願意點頭,是因為看到他們還是能夠撐得住一些事情,我才會願意把人帶到都城來。
我會盡最大的努力給他們提供機會,只是要看誰能把握住機會。”季安寧瞭解的點了點頭,牛不喝水,也不能按著它的頭。
那些人願意讓嫡親兒跟隨顧石諾,自然早瞧明白,他是從來不會搶下面人的功勞人。
季安寧把這話說給顧石諾聽,他笑了起來說:“我從前是不屑於去搶佔別人的功勞,我有本事,我就上。無本事,就歇在一邊涼快。
後來,我們有兒子的人,我自然要為兒子留條寬路走。只有眼光短淺,又不肯為後人著想的人,才會把路子走得窄起來。
有些事情,一時之間,能隱瞞得了上面的人,可是卻隱瞞不了下面的人。隱患這麼多,防不勝防。何必呢,做那種多此一舉的事情。”
季安寧樂起來,她喜歡身邊人行事坦蕩。顧石諾瞧著她明朗的神情,很是慶幸,他娶了她。
如季安寧這樣的人,難怪季家的長輩們為她算計得這麼仔細。她這種清水性格,大約就是要多多護持著。
季安寧抬眼瞧見顧石諾眼裡的神色,她笑了起來說:“十哥,我沒有你想的那樣純真。只是你護得了我周全,又無人惹我,我現時覺得小白花做起來挺舒服。”
顧石諾思索一會後,想起她平日裡有時說的話,他方想明白她嘴裡小白花的意思。他轉而笑了起來,他把她仔細的打量之後。
他評價說:“寧兒,你的膚色是夠白,可惜你不喜歡逢人扮楚楚可人的模樣,這樣距離你嘴裡說的小白花,稍稍差了那麼一些些。
哈哈哈,小白花,寧兒,你是怎麼想的,用這樣的名號來說人?”季安寧略有些窘然起來,有些事情,如何解釋得清楚?
她皺眉頭說:“大約是在夢裡想起的事情,人們愛以花來評女人的品性和容貌。而小白花雖說不太打眼,在眾花叢中,卻是相當打眼的存在。
有許多的女子,在不曾經事之前,都是一朵朵含著羞色的花朵,當然色彩因各人的喜好而不同。喜歡白色的,自然是小白花。
只是大部分的小白花,在成親之後都變成普通的花朵。而真正的小白花,在成親之後,最容易修練成老白花。”
季安寧與顧石諾說到這裡,她突然想起她現在的年紀,在這時代人的眼裡,只怕也是老白花的年紀。
她立時反應過來,與顧石諾說:“十哥,我不做小白花,我還是做一朵野花吧。就是年紀老了,到時候,也能老出風骨來。”
顧石諾只覺得與季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