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算是徹底撕破臉,把雙方的車馬擺出來過明路了?
重華的手裡有刑部、兵部、大理寺,但是吏部、戶部、工部、禮部是韋氏和呂氏的人。
現在呂氏觀望居中,工部和禮部雖然還以韋氏、呂氏馬首是瞻,但是底下的人已被重華換了一小半。
真的擺明車馬鬥起來,難得說誰輸誰贏,只不過國家會遭受重創罷了。
重華微笑著,好整以暇:“母后說得很對,但是這樣的謀逆大案,真的要查究起來,恐怕要拖上很久。
朕是很有耐心的,就怕祁王嬌生慣養,吃不了苦。”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敢動我的心頭肉,我就敢動你的心頭肉。
和不講道理的人講什麼道理?
韋太后惡狠狠地盯著重華看了半晌,再陰冷地看向鍾唯唯,目光最後落到又又身上,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但是重華不肯就這樣放她走:“母后留步。”
韋太后倨傲地抬著下巴:“你想如何?”
重華指向李孝壽:“朕要向母后借一個人。”
李孝壽腿一軟跪了下去:“陛下饒命……”
又給韋太后使勁磕頭:“太后娘娘救命啊。”
韋太后當然不會允許重華把李孝壽帶走,不然豈不是相當於當眾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她怒道:“我不許!”
重華卻不是和她商量,而是直接下手:“割了李孝壽的舌頭。朕平生最恨這種刁奴,把主人都給教壞了。”
李孝壽被人拖下去,血濺當場。
韋太后似乎覺得那柄雪亮的刀是在她的嘴裡轉動,一拉一割,分外疼痛屈辱。
李孝壽死了,祁王一個圈禁幽閉逃不掉。
即便是最後韋氏透過全族之力努力把這個所謂的“謀逆”罪名洗清,祁王也是吃夠苦頭了。
她所輸的,不過就是手裡沒有軍隊罷了,所以重華才會如此囂張。
她這是生了個什麼東西啊?說是兒子,其實和討債的惡鬼差不多!
韋太后憤怒地瞪著重華,顫抖著手指,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硬生生氣暈過去。
萬安宮的宮人一片悽惶,嚇得如同風中的落葉一樣,抖個不休。
重華淡淡地道:“把太后娘娘送回去,傳召太醫。”
宮人一鬨而散,青影識相地先帶著又又離開。
火紅的石榴花下,只留下重華和鍾唯唯二人。
重華輕聲問鍾唯唯:“你和她說什麼了?”
鍾唯唯道:“並沒有什麼,不過是女人之間的那些賭氣難聽話而已。”
她知道,和韋太后這樣對上,重華的心裡其實並不好受。他堅強冷漠的外表下,藏有一顆柔軟敏感的心。
她握住他的手,低聲說道:“你本可以不來。我特意挑在這裡等她,是因為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我可以應對。”
重華張開手臂將她擁入懷中,無聲地使勁抱了她一下。
他拉著鍾唯唯坐下來:“因為你不是師父嫡女的事情暴露出來,又沒辦法突然給你一個身份,所以封妃的事情要暫緩進行。
不過這只是時間問題,只要拿捏著祁王,他們就不敢太過分。
等一段時間,一切就緒,直接就位吧,我要看著你風光從鳳華門裡被人抬進來,入主交泰殿。”
鍾唯唯很認真地說:“其實德妃也好,皇后也好,我並不是那麼在意。”
“胡說八道。”重華打量她的表情,“你是在說氣話?”
鍾唯唯輕輕搖頭:“不是,我知道你的難處和不易。之所以特意避開你不在的時候來等她,也是想要自己解決這個事。我和她衝突,總比你和她直接衝突要好。”
重華鬆一口氣:“我和她之間的衝突早已不可避免,遲早要了結,你不用擔心。”
鍾唯唯低聲說道:“我並不是擔心,我只是心疼,畢竟是親母子,怎麼做,別人都會說你不對。”
她說的時候,長而疏朗的睫毛輕輕顫動著,表情格外的認真。
重華緊緊握住鍾唯唯的手,他知道此刻,自己是安心的、放心的、踏實的。
不管背後有多少冷箭,不管這雙手沾了多少血腥。
因為有她在,他總是覺得安心的,是有伴的,而不是獨自一人,獨行在這冷酷的人世間。
鍾唯唯和重華分析韋太后的行為:“當年我和鍾袤跟隨義父回到山莊,很多人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