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每天和呂純、韋太后等人糾纏,對她和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鍾唯唯道:“做女官有什麼不好?你看哪個妃子能名正言順地跟著陛下,他走到哪裡就到哪裡,就算是去臨幸宮妃,也能跟著?”
小棠很憂慮:“但總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吧。這算什麼啊?您既然跟了他,就該有名分,這樣才是正統。”
鍾唯唯笑笑:“名分栓不住他,這宮裡有名分的女人多了去。你不要管了,先就這麼著吧。”
錢姑姑牽著又又進來:“一夜沒見著你,醒來就嚷嚷,可算等到你醒了。”
又又掙開錢姑姑的手,跑到鍾唯唯懷裡去:“唯姨,唯姨,我可想你了,昨夜你怎麼不回來啊,阿爹也沒回來。”
鍾唯唯有點窘迫,顧左右而言他:“你今天的字帖寫好了嗎?”
又又說道:“寫好了,我帶來啦,您瞧。”
忽聽外面傳來一陣喧譁聲,有女官跑進來,小聲道:“太后娘娘來了,指名要鍾彤史出去,說是您因為嫉妒,指使人暗算戕害萱嬪。陛下說了,讓您不用理睬。”
錢姑姑皺了眉頭,這是來找鍾唯唯晦氣的麼?
真是找的好理由,就這樣都能攀上鍾唯唯。
鍾唯唯問女官:“此刻和陛下議政的大臣多麼?”
女官回答:“多,六部尚書都在。”
鍾唯唯嘆一口氣,韋太后挑在這個時候來,無非是要敗壞重華和她的名聲罷了。
放著正兒八經的宮妃不去臨幸,放縱著她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女官,戕害宮妃,怎麼看都是失德沒規矩。
她對著鏡子整理衣衫,吩咐小棠:“你帶著皇長子留在這裡,我去去就來。”
小棠猜到她要做什麼,立刻抓住她:“不要去,陛下已經讓你不要去了,你還去做什麼?好漢不吃眼前虧。”
鍾唯唯道:“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為什麼要避而不見?不去,反倒顯得我心虛。有陛下在,我能吃什麼虧?”
錢姑姑點頭稱是:“我陪你一起。”
前殿裡,韋太后站在大殿正中,氣勢端嚴地注視著重華,聲音冷清:
“陛下,人證物證俱全,請您把鍾唯唯交出來,審查確切之後,施以嚴懲。當著這滿朝老臣的面,您不會護短吧?”
重華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韋太后,不急不緩:“母后為何總是要把外朝的事和後宮的事混為一談呢?”
韋太后嚴肅地道:“外朝和後宮本來就是連在一起的。陛下,您要做明君,就不能犯煳塗!
皇長子的生母是誰,您不願意說,又有鍾唯唯給您作證,證明那孩子就是皇家骨血,時日且長,又不是讓他做太子繼位,皇家也不缺他一碗飯吃,我也就不提了。
但是現在後宮不諧,御前女官指使宮人戕害宮妃,事情就很嚴重了!”
原本一直低著頭假裝自己不存在的六部尚書,聽到這裡,全都抬起頭來了。
有人是真的很擔心皇家血脈混亂,擔心皇帝陛下會做出煳塗事情,也有人是別有用心,想要渾水摸魚,附和韋太后。
吏部尚書第一個上前:“陛下,天子無家事。外朝的事和後宮的事本來就息息相關,您要三思。”
“請陛下三思!”
六個尚書,只剩下刑部、兵部尚書悶聲不表態,其餘吏部、戶部、禮部、工部,全都嚷嚷成一片。
真是韋氏養的一群好狗。
重華心中冷笑,面無表情,他很明白韋太后此來是為了什麼。
第一,是要敗壞他和鍾唯唯的名聲,聯合朝臣對他施壓;
第二,再次提出又又生母不詳,不能做皇儲,只能做富貴閒人。
第一點,絕對不能忍。
第二點,他本來也沒打算讓又又做皇儲,順水推舟解決這個問題也很好。
“的確,母后和諸位愛卿說得不錯,後宮與外朝息息相關,一不小心,就是傾國之禍。既如此,朕也顧不得家醜外揚了。”
重華一聲令下,立刻就有人把幾個形容狼狽的宮人推了進來。
韋太后早知道重華不是省油的燈,他既然敢讓人弄得韋桑摔斷牙齒,就會猜得到她想做什麼。
不過今天的事情,只要鬧大了,對鍾唯唯和重華就沒有什麼好處,因此她毫無壓力地看向那幾個宮人:“這都是誰?”
重華笑笑,示意李安仁:“把那個惡奴的頭臉亮出來,給太后娘娘看一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