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貼,就連看都不敢看她。
“是不是做了虧心事,所以心裡害怕?你可以不回答我,但你要想想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鍾唯唯原本只是猜測,看到葛湘君的樣子,心裡一陣陣發冷。
葛湘君和錢姑姑都是陪伴先帝最久的人,甚至於在她入宮之前,這二人就已經陪在先帝身邊。
之後她又吃過葛湘君和錢姑姑的若干食物,更是經常和葛湘君在一起。
錢姑姑從始至終忠於先帝和重華,和其他勢力沒有任何牽扯,當然不可能是下毒的人,唯有葛湘君,嫌疑最大。
現在看葛湘君的反應,恐怕做過的事遠不止是挑撥離間、爭風吃醋那麼簡單的幾件事吧?
葛湘君的頭越埋越低:“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小鐘,雖然我之前的確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但我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而且我以為之前我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
“看來你是想終老宮裡,或者是某天突然死在某個水井或是荒廢的宮室裡。”鍾唯唯讓小棠送客:“把葛典籍平安送回司籍司。”
葛湘君勐地抬起頭來,眼裡鬼火閃動:“你是在威脅我?”
鍾唯唯搖頭:“你自己做過的事情有數,我不是威脅你,而是告訴你事實。”
葛湘君目光閃了閃,臉上露出後悔的表情,更多的卻是絕望和怨恨。
“我做過什麼了?你既然知道得這麼清楚,何不讓陛下殺了我?或者找個合適的機會,直接弄死我啊!你如今權勢滔天,多的是人等著為你賣命……”
鍾唯唯不想和她瞎扯:“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葛湘君突地笑起來:“小鐘,你的眼睛紅腫不堪,是哭過了吧?是不是水性楊花被陛下揍了?陛下居然沒有賜死你,他真是疼愛你呀,都不管頭上的帽子是什麼顏色了……”
“閉上你的臭嘴!”小棠狠勁兒了她一個耳光,把她打得一個踉蹌,扶著牆才能站穩。
“我就是要說!憑什麼你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流浪賤民,就因為運氣好,被鍾南江收養,搖身一變就成了才女,成了陛下最寵愛的女人?我好歹還是良民出身呢!打我耳光?你也配?”
葛湘君眼裡露出瘋狂的光芒,激動地朝鐘唯唯撲過去:“你哪裡比我好?你長得還沒我好!我伺奉先帝最久,為了你差點被太后打死!
你是怎麼回報我的?就因為我愛陛下,你就要我的命?就因為你恨我,所以就不許陳少明娶我?你憑什麼!”
鍾唯唯平靜地坐著,心裡已經沒有了任何波動,就像是看一條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瘋狗,在亂吠亂咬。
小棠勐衝上去,從後面摟住葛湘君的腰,把她壓翻在地上,罵道:
“像你這種心術不正、屢教不改的陰險惡毒小人,讓你活著已是便宜了你!大家都對不起你是不是?若不是陛下和我們姑娘念舊,你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葛湘君沒有小棠力氣大,掙不過,就將頭使勁往地上撞,悽慘嚎叫:“是,我該死!我活該!你們弄死我啊!弄死我啊!讓我活著做什麼?”
“這瘋女人!”小棠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才制住葛湘君,問鍾唯唯:“怎麼辦?”
鍾唯唯真是不想再看葛湘君一眼:“找幾個人,把她送回去。”
葛湘君卻又不肯走了,膝行著朝鐘唯唯爬過去,想去抱她的腿:
“小鐘,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幫幫我啊,求求你啊,我不想老死在這宮牆裡,我不想死了都沒人記得我,沒人給我燒紙,做個孤魂野鬼啊。”
“好煩啊你,你是真瘋還是假瘋?好好問你話,你要作妖,讓你走吧,你也要作妖。你到底想做什麼?”
小棠大聲叫人進來:“來把這個瘋女人送回司籍司。”
葛湘君瘋狂地央求鍾唯唯:“小鐘,小鐘,你還記得我冒著大雨去給你送信,差點被太后打死的事嗎?你當時和我說,以後就算是隻有一個饅頭也會和我分著吃的……這才過去幾年,你怎麼就忘了呢?”
“霍!你這話真可笑,人情是會用完的,知道不?”小棠指揮宮人去拉葛湘君。
鍾唯唯擺擺手,蹲下去,貼著葛湘君的耳朵低聲說道:“你聽好了,我只問一遍,先帝當年中的纏綿之毒,是誰下的?你知不知情?”
葛湘君先是一怔,隨即驚恐地往後躲,大聲道:“我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你為什麼要問我?不是我做的!我再怎麼壞,再怎麼蠢,也不會做這種抄家滅族千刀萬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