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蓑衣坦然挑了幾匹布料,並沒有推讓的意思。
米裁縫走後,他第一次向鍾袤問起鍾唯唯:“你阿姐此刻在做什麼?我好多天沒有見到她了。”
鍾袤原本正在喝水,被驚嚇得嗆住,咳嗽了好幾聲才道:“阿姐去鷹嘴澗工地了。”
突然想到鍾唯唯已經有七八天沒來看何蓑衣了,就有些尷尬。
解釋道:“阿姐最近太忙了,要趕工期的。茶道交流會是在深秋,什麼都要重新建,還有京中芳荼館的人也要來,好多事兒要操心,她……”
何蓑衣看他的神情,便知他已經清楚自己和重華、鍾唯唯之間的事,因此止住了他的話:
“我不是怪你阿姐沒來看我,只是聽說她太過操勞,擔心她的身體而已。”
“哦……”鍾袤十分過意不去,為難地道:“她還好,很久沒有犯病了。”
何蓑衣點點頭:“照顧好她,湧進來的人太多,什麼樣的人都有,她又喜歡到處走,讓她小心。”
鍾袤幾乎是落荒而逃。
何蓑衣半閉了眼睛,輕輕哼起一首歌。
模煳記得是自己小時候聽過的,旋律憂傷又溫柔,但是誰唱給他聽的,他已經記不得了,大約是他那個死去多年的孃親吧。
夏梔激動地跑過來報告:“爺!剛才那個米裁縫的小徒弟,給我們帶訊息來了。
自您受傷之後,咱們的人就一直藏在暗處等著,找到了慕夕的蹤影,再把訊息傳遞給殿裡溫長老。
跟著御林軍不好動手,他們直到京城附近才找到機會,伏擊了慕夕,斬殺了他身邊數十名得力人手。
上次參與暗算爺的那幾個死了大半,屍體被拖回去,吊在教中示眾。溫長老問,爺什麼時候回去主持大局?”
何蓑衣淡淡地問:“慕夕呢?”
夏梔一下子蔫吧了:“重傷,但是逃了,不知道藏在哪裡,不過溫長老說了,只要他敢露頭,就一定把他正法。”
何蓑衣道:“告訴他們,我傷口還未痊癒,並且被人盯上,暫時不能離開此地。”
他心裡生出幾分淡淡的挫敗感,有種被重華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縱然他和慕夕是生死之爭,但鬥得越兇,對重華就越有利。
而到此刻,就算是他想要離開此地,也是不能了。
要麼,就回崑崙殿,被那群人困住纏上,違背心意,從此再不得自由。
要麼,就是被不知藏在哪裡的慕夕偷襲算計,死在不知什麼地方。
何蓑衣揉一揉眉頭,心情更加惡劣起來。
夏梔見他突然變得陰沉的臉,不安地道:“要不,我扶著爺出去走走?也許有什麼新鮮事兒也不一定呢?”
何蓑衣想了想,伸手給他:“好啊,咱們就出去走走。”
也好看看皇帝陛下到底在玩什麼新花樣,雖然沒人和他提起過,但他總覺得,以重華的野心,必然不會只滿足於小打小鬧,只在這裡建個芳茗館和舉辦一次茶道交流會就算了。
鍾唯唯不願意見他,那他就不去給她添堵,但要他銷聲匿跡,那是不能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460章 自食其力
鷹嘴澗工地上,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
臨時搭成的竹棚子裡,鍾唯唯和簡五、吳太太各司其職,偶爾說笑幾句,再喝幾口茶,配合得十分默契。
人力物力財力全部齊備,天氣也很好,連夜趕工,工期趕得很快,短短一個月過去,芳茗館已經初具雛形。
簡五和鍾唯唯誇口:“九月份一定能修好,先把最緊要的地方弄好,舉辦茶道交流會,餘下的其他部分逐步修建。
此處冬天無雪,不影響工期,等到明年的這個時候,就美輪美奐了。”
吳太太把算盤打得“噼啪”作響,一心兩用,還和她們搭話:
“那個金絲楠木,從遠處調撥一批,順大雁河而下,再在九君山裡砍伐一部分,就夠了。
另外家裡藏有一批白檀木,制個亭子,分茶鬥茶時在裡頭,最風雅不過了。”
鍾唯唯豔羨地看著吳太太翻飛的手指,十分羨慕她們在數術這方面的能幹厲害。
一個工頭過來向簡五請示:“有個地方基腳下不去,下面全都是石塊,不是土,怎麼辦?”
簡五就邀請鍾唯唯:“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