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重華的黑臉,把又又抱起來放在她和重華中間,安然喝了大補湯。
小棠收走碗筷,重華摸摸又又的頭:“好喝麼?”
眼睛是瞅著鍾唯唯的。
又又很誠懇:“好喝。”
鍾唯唯老僧入定,假裝沒聽見,沒看見。
不就是比尋常的雞湯略鮮美些麼?
也值得他這樣炫耀?
重華吩咐李安仁:“把朕的藥拿來。”
鍾唯唯挑眉,他好生生的吃什麼藥?
重華慢條斯理,把藥擺弄了又擺弄。
又又心疼他,抱住他的大腿,仰著頭可憐巴巴看著他:“都是因為我,才害得唯姨和爹爹都受了傷,中了毒。”
鍾唯唯再看一眼重華,隱約有點明白。
他大概是替她攔下明月那一刀時受了輕傷,又因為替她吸吮毒血,所以也中了輕微的毒。
便低咳一聲:“才喝了湯就服藥,會影響藥效。”
“那就拿走。”重華立刻把藥放下。
李安仁感嘆著把藥拿走,皇帝陛下也不容易啊。
分明早就吃過藥了,偏要故意當著鍾唯唯的面再吃一次。
說來說去,只是為了這一句關心。
再順便通知人家,他為了她是很豁得出去的,就不知道有用沒用了。
鍾某人的鐵石心腸,真是令人髮指!
又又打個呵欠,爬到床上去睡覺,鍾唯唯也打個呵欠,準備去睡覺。
重華坐著不走,一本正經:“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回京。”
鍾唯唯驚訝:“還沒到日子呢,不是還要再去找野茶樹的?”
重華道:“太后娘娘病重,過些日子朕再陪你找。”
想到同樣病得不輕、面都不敢露的祁王,鍾唯唯明白了。
韋太后這是心疼小兒子,所以想要找回場子呢。
想想回去後又要面對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忍不住就嘆了口氣。
重華聽見了:“不想回去?”
鍾唯唯趴在桌子上:“可以麼?”
當然不可以,她要是走了,他獨自留在這宮牆裡,豈不是真的生無可戀了?
重華站起來,朝她伸手:“想不想去打獵?”
之前都是她看著他們玩,現在他想帶她單獨玩一次。
他又想使什麼壞?鍾唯唯很警惕:“微臣肩上有傷。”
重華靠近她,壓低聲音:“你昨天晚上做了什麼夢?”
鍾唯唯立刻站起來:“既然陛下有這個雅興,微臣就陪您走這一遭吧。”
因為害怕他再說下去,率先走出了帳篷。
重華勾起唇角,心情十分的好。
他就說嘛,像他這樣英明神武的人,日夜相對著,鍾唯唯怎可能不動心?
看吧,一詐就詐出來了,她的確是夢見他了。
“這不是我的馬。”面前的小母馬漂亮溫順,卻不是鍾唯唯平時騎慣的胭脂馬。
馬伕連忙解釋:“您的坐騎不知怎麼回事,突然拉稀了。這匹馬也很好的,是馬場最好的馬之一。”
小母馬睜著栗色的眼睛,乖巧地伸過頭來舔鍾唯唯的手。
鍾唯唯被舔了這一下,心就軟了。
又看到馬伕好像十分害怕的樣子,不忍心為難他,就道:“算了。”
慢悠悠騎上馬,她右肩的傷口有點深,還縫了針的,不能動彈,只能由侍衛幫她牽著馬。
重華帶著一群人,玄衣金甲,耀武揚威地衝過來,斜眼瞅著她,一臉的蔑視。
好像在說,看看你這樣兒,騎的什麼馬?
鍾唯唯正好不想去,就等著他出聲好找茬。
結果重華一言不發,把侍衛手裡的韁繩接過去,拴在了他的馬鞍上。
烏雲打個響鼻,小母馬就乖乖跟上去,跟在烏雲身後,走得又穩又好。
重華回眸,看一眼鍾唯唯,似笑非笑地說道:“真乖。”
鍾唯唯覺得他就是在說她,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一聲,解釋:“這不是我的坐騎,是借來的。”
所以就算是再聽話,也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重華笑笑,放開馬韁,閒適地往前走去。
為了照顧鍾唯唯,他沒有追擊大型的獵物,而是隨手獵了幾隻野兔、野雞之類的。
又和鍾唯唯一起張網捕麻雀,鍾唯唯有意要為難他:“想吃田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