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還要招人嫌的嘴臉,對著梵周使者道:
“看誰笑到最後,貴使笑得不要太過,以免稍後嘴巴收不回來,多丟人啊。”
梵周使者傲慢地指向她的茶盞。
意思是說,你自己先看看吧,又無聲地道:“你放心,將來我一定不會虧待你。”
鍾唯唯看到梵周使者淫邪的眼神,噁心得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
黑金盞上的湯花不停散去,而梵周使者的銀油滴茶盞卻只是散去了小部分湯花。
怎麼看,都好像是鍾唯唯要輸了。
梵周使者以教訓後輩的口氣說道:“若本使未曾猜錯,女史剛才用的水是無根水吧?
點茶一道,貴在水活,無根水用來玩玩是可以的,用來點茶,終究還是差了山泉水一著。下次,不要再用無根水了。”
天上飄落的雪和雨,都叫無根水。
地上的山泉、河水、江水、井水,則叫有根水。
鍾唯唯不錯眼地盯著兩隻茶盞上的湯花,很沒有好學心和謙虛心的“嗯”了一聲。
韋太后微閉了眼睛,沉痛地低嘆一聲:
“可惜了,到底是嫩了,技不如人,早知如此,就不該讓她意氣行事。”
呂太貴妃冷哼:“井底之蛙,坐井觀天,學會兩招就以為天下無敵了,她是自取其辱。”
呂純輕聲道:“還沒到最後關頭呢,且看著吧。”
韋柔緊緊攥著手,死死盯著鍾唯唯的黑金盞,魔障似地在心裡不停吶喊:
散掉,散掉,露出水痕,露出水痕!
正當此時,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黑金盞上的湯花始終以不緊不慢的速度慢慢消散,而銀油滴茶盞上堆積如雪的湯花突然加快了破滅散去的速度。
不過是須臾的功夫,銀油滴茶盞上的湯花便消散了大半,很快露出了下面的水痕。
而黑金盞上的湯花,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不緊不慢地慢慢消散。
韋柔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若不是僅存的理智提醒著她,這裡是酈國,重華就在她旁邊,鍾唯唯是代表酈國出戰,她一定尖叫出來:
鍾唯唯一定使了詐,怎麼可能會贏?!
為什麼會贏?!
井水是不可能達到這種效果的!
除非鍾唯唯的水根本沒有被換掉,她用的還是梅花上雪。
呂純畏懼看向重華,重華面無表情,坐姿沉穩,儼然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梵周使者疑惑地皺起眉頭,盯著他自己的銀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