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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鍾唯唯應下生死之約,重華一顆心懸在半空中,整個人都很不好,煩躁不安,此時聽到韋太后哌噪,不由大怒。
然則,反而是笑了:“聽說母后身體欠安,還是不要強撐著了,朕派人送你回去休息。”
韋太后怒道:“本宮什麼時候身體不安了?”她掃一眼四周的各國使臣,低聲威脅:“皇帝,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難道你要不孝麼?”
“兒子自來都孝順得很。”重華笑一笑,伸手過去扶著她的肩頭,狀似親熱地要和她說悄悄話,手放在她的昏睡穴上使勁一按,韋太后立刻軟倒,頭磕在扶手上,瞬間起了個大包。
重華面無表情地將她遞給宮人:“太后娘娘身體不適,送回宮去。”
翠眉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卻不敢出聲,抖手抖腳地幫著把韋太后抬走了事。
耳根終於清淨下來,重華朝李安仁勾了勾手指,輕聲道:“去,給李尚送一份重禮。”
來而不往非禮也,他且還沒死呢。
第一局,真茶真香,李尚敗。
敗了之後他也不見難過,反而笑道:“我早知道自己會輸給你,這一局,九君交流會之時,就已經領略了你的厲害。但是下一局,我會讓你輸。”
鍾唯唯不搭他的話,側耳聽聲候湯。
李尚一笑,也半閉了眼睛,側耳聽聲候湯。
水燒到最佳時刻,二人皆都示意助手提起湯瓶,準備沖茶。然而李尚的助手卻將銀瓶打翻在地,水濺得到處都是。
李尚皺了眉頭,冷冽地道:“怎麼回事?”
助手白嘴白臉,輕輕推過一隻銀茶盒,茶盒裡儼然有一隻耳朵,耳朵上紮了個眼,上面戴著一隻寶光燦燦的鴿血紅寶石耳墜。
真堇帝姬愛美,平時在外穿著男裝掩人耳目,私底下卻是著女裝的。這一隻耳墜子,正是她的愛物。
那隻瑩白小巧的耳朵,柔嫩精緻,雖不能確定就是真堇帝姬本人的,卻也能看出不是普通人的。
“這個東西,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都沒看清楚,只記得裝好水,回過頭,它就在這裡了。”
助手跪在地上,額頭全是冷汗。
李尚神色陰沉,看向鍾唯唯。
鍾唯唯半垂了眼,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裡,心無旁騖,根本就沒注意到這邊的事。
陳少明也是專心專意,並沒有關注這裡。
不是這倆人,那就是剛才送炭和水的雜役之一,這麼快的手腳,也不是普通人。
李尚抬眼看向重華。
年輕的帝王端坐在龍椅之上,氣勢威嚴,目光沉沉。
二人目光只是一碰,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重華:你和阿唯的賭約不能代表朕的意思,你贏,真堇帝姬和東嶺全部的人給她殉葬。你輸,真堇帝姬便是朕的籌碼,想要帶走真堇帝姬,拿你來換!
李尚:好歹也是叫了你幾年哥哥的人,真心愛慕著你,身份地位皆都相當,如何就能如此狠心?
重華:呵呵噠……哥哥?愛慕?狠心?若是愛一個人就是要弄死、弄殘對方全家,那還是去亂墳崗子蹲著吧。
李尚收回目光,冷然示意助手:“重新燒水。”
李安仁一看急了,小聲和鄭剛中說道:“這禍害居然不怕!怎麼辦?”
鄭剛中神色凝重,看向重華。
真堇帝姬若是死了,就算東嶺得到茶葉專賣權,李尚也別想得到善終。這個道理李尚不可能不懂,但他仍然能做到如此冷血無情,那就是真正的禍害了。
難怪鍾唯唯當初不顧一切也要狙殺李尚。
重華輕輕搖頭,玩弄權術的陰謀家,若是輕易就屈服,那還玩什麼?他並不指望李尚就此認輸,為的不過是讓李尚亂了心緒,只要有一點點,就足夠了。
鍾唯唯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事,她沉浸在茶香裡,任由水汽氤氳而起,擊筅擊拂,湯花育成。
收回手勢,主持比賽的官員便將水晶沙漏倒置在一旁,靜靜計時。
能做的已經做完了,鍾唯唯端然而坐,用看熱鬧的目光看向李尚。
李尚半垂著眼,忙活著他自己的事情,須臾,湯花育成,同樣放置在一旁。
水晶沙漏裡的細沙,涓涓而下,勝負只在這一刻,所有人都不敢出聲,屏住唿吸,緊張地盯著那兩個沙漏。
鍾唯唯面前的沙漏即將漏完,她的湯花仍然未散,而李尚的湯花卻已經出現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