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離雪白的鬍鬚、寬大的紫色官服迎風招展,更被鍍上了一層淺淺的金色。
百官鴉雀無聲,傻傻地看著川離,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那些話。
人們迅速交換眼神,難道真的應了韋氏父子的話,川離老大人做了錯事,以致晚節不保嗎?
也有人懷疑,一定是陛下逼著老大人這樣做的,不然怎會前後差別這麼大?
川離的一個弟子忍不住,痛哭出聲:“老師,學生沒有聽錯吧?您是不是煳塗了?”
川離充耳不聞,響亮地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本是認罪的話,被他念來,卻另有一種慷慨激昂在裡頭。
朝門漸開,宦官尖細的聲音驟然響起,宣百官上朝。
川離將鼓槌瀟灑一扔,像年輕小夥子一樣下了鼓臺,當仁不讓地走在百官前面,大步往裡而去。
重華高據在龍座之上,沉默地俯瞰著大步而來的川離。
看他拜倒認罪,陳述罪名,再除去官帽官服,伏在地上認錯求罪,心裡莫名多了幾分悲愴之意,沖淡了鍾唯唯姐弟倆終於可以走出藩籬、正式啟動複查秋澤一案的喜悅。
有關川離當年徇私枉法,草菅人命,錯判前大司茶秋澤叛國,導致雪溪秋氏滿門滅絕,酈國茶道人才斷代的訊息,就像龍捲風一樣,迅速捲過京城,不到中午時候,大街小巷都知道了這件事。
鍾唯唯被請到了大長公主所居的正院裡。
大長公主歪靠在窗前的軟榻上,盯著窗臺上的一缸金魚發怔,女官幾次提醒,她才醒過神來:“你來了。坐。”
大長公主神色疲倦,看上去似是一夜未睡,嗓音也十分沙啞,她舉起手臂揉了揉,表情十分痛苦。
鍾唯唯想了想,問道:“我之前腿寒,學了幾手推拿之術,可以緩解疼痛。您若是不嫌棄,我給您揉揉?”
大長公主將手伸出來:“那就有勞你了。”
鍾唯唯走上前去,在她身邊側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