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反射性地一讓,然後灑出去的酒水就更多,挨的打也更多。
鍾唯唯饒有興致地看著,揚聲道:“感覺怎麼樣?”
又又已然要哭了,倔強地道:“不怎麼樣!”
鍾唯唯就又低下頭去繼續吃東西,再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又又已經繃不住了,但是時間還沒到,再怎麼艱難也只能咬牙受著。
胭脂自外面進來,同情地看了又又一眼,低聲稟告道:“貴妃娘娘求見。”
鍾唯唯挑一挑眉:“這麼快就回來了?”把摺子收好,端正一下衣服首飾,走到門口去迎:“快請進來。”
呂純含著笑走進來,身後跟著一群捧著盒子的宮人,隊伍浩浩蕩蕩的,看上去聲勢浩大。
看到站在廊下的又又,呂純就笑了:“喲,殿下這是怎麼了?”
鍾唯唯淡淡地道:“他犯了錯,讓他吃吃苦頭,長一下記性。”
又又本來已經哭得稀里嘩啦,看到來了外人,就又咬著牙堅持住,堅決不肯露慫。
鍾唯唯非常滿意,對著走廊上的宮人一揚下巴,問呂純:“貴妃娘娘這是做什麼?”
呂純笑而不語,親手開啟了第一隻盒蓋,裡頭的珍珠氤氳生輝,晃得人眼花;她再開啟第二隻盒蓋,裡頭裝的又是紅寶石;依次下去,各色寶石、美玉、讓人眼花繚亂。
最後兩隻盒子很高,開啟之後,兩株三尺餘高的紅珊瑚顯現於眾人面前,引起了一陣隱約的抽氣聲,引得又又心裡猶如有十多隻小手在撓似的,只恨自己不能回頭看看是怎麼回事。
是的,儷國的國庫傳到重華手裡,已經很窮了,這麼多的寶物分開來,大家都見過,但是集中在一起,卻是好多人都沒有看到過。
呂純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鍾唯唯的表情,希望能從她的臉上看到哪怕一點點喜歡或是激動,那麼,此事就算成功一半了。
鍾唯唯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抓了一把珍珠,說道:“陛下也曾派人南下采買珠子,卻沒有這個大。”
呂純恭敬地道:“這是呂氏幾輩人的積蓄。家父敬獻給陛下,用作立後大典之用。”
鍾唯唯讓人退下,請呂純入座:“說吧。”
呂純沒坐,直勾勾地看著她道:“我想活命。”
鍾唯唯佯作一驚:“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呂純作勢要往外走:“你裝什麼煳塗呀,你不爽快,我可找陛下去了啊,找到陛下我就脫衣服……”
鍾唯唯穩坐釣魚臺:“你去呀,陛下最近火氣重,正想找個人洩火呢。”
這“洩火”二字,容易讓人想偏,畢竟鍾唯唯有孕,皇帝陛下血氣方剛的……但是呂純絕對不會往那方面去想,她理所當然地認為,重華心情不好,想要找個人撒氣。
她苦笑著坐下來:“我父親願意獻出家財,告老還鄉,只求陛下給呂氏一條生路。”
鍾唯唯不確定她是真心還是假意,但穩妥總是沒有錯的,便道:“陛下的態度向來分明,忠誠的,都能得到最好的。你回去吧,我會把這些東西和你的話告訴陛下。”
呂純說道:“我本可以去求見陛下,親自向他闡明忠心,但我沒有,而是來找你,因為我不想與你為敵,不想噁心你。”
鍾唯唯這會倒是真的笑了:“謝你體貼。”
呂純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羨慕地道:“你可真是個有福氣的。”
鍾唯唯不置可否,她有孕一事,經過了那麼多的太醫看診問藥,不可能瞞得住。
呂純一旦不想作妖了,便露出了性情爽快的一面:“我家妹妹娉婷很不錯,與令弟年貌相當,乃是天造地設的一雙,可否聯姻?”
人家捧著珍寶來,表露了忠心,還把家裡最好的女孩子雙手奉上來,若是一口回絕,那豈不是把人往死裡逼麼?
逼成了困獸,那就是拼死都要咬一口了。
鍾唯唯謹慎地沒有一口拒絕,而是誠懇地說道:“姻緣這種事,還是要對得上眼才行,不然就是怨偶,想必你也不想讓自己的妹妹不好過。我會和陛下說,會問阿袤的意思。”
呂純也露出了真正的笑容:“希望一切順利,也讓我能過幾天安心日子。”
她爽快地告退,經過又又身邊時,略有些調皮地開了又又的玩笑:“殿下扎馬步是一把好手。”
又又羞恥得臉都紅了,一生氣,吹出了一個鼻涕泡泡,氣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下去。
“哈哈哈……”呂純大笑著離去,行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