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她會被折斷翅膀而珍藏,那不是活生生的禾苗。敢問殿下,身為儲君,您能等她三年五年,可能等她十年八年?”
折斷翅膀而珍藏,不是活生生的禾苗。
能等三年五年,可能等十年八年?
彷彿有一把刀,狠狠刺入胸膛再使勁絞了幾下,割裂一般的痛苦。
圓子抿緊了唇,他已近弱冠,再過十年便是而立。
一直不成親,無子嗣,就算父皇母后那一關過得去,天下臣民也難答應。
“禾苗今年十六,再過十年,也不過二十六,正是黃金一樣的年紀,建功立業正當時候。她不會選擇離開這裡,和你一起關進皇宮的。而殿下,您作為她的青梅竹馬,最喜愛信重的人,您將會怎麼選呢?”
許南並沒有挑釁的意思,只是客觀地敘述事實。
圓子很惱火,也很難過,他沒有再搭理許南。
不是他不如許南,而是身份使然,註定他不能向許南這樣,按照禾苗的喜好,與她朝夕相處,他們,志同道不合。
天底下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此,那便是,不是爭不贏,而是不能爭。
許南也沉默下來,他安靜站在圓子身後,陪圓子一起迎風頂雪,看著遠處的蒼茫林海。
許久,圓子說:“鴻臚寺的人離開後就閱兵吧。”
“是。”許南看著圓子堅毅隱忍的表情,誠心誠意給他行了個禮:“殿下是君子。”
第68章 終見面
圓子淡淡地說:“還沒到下定論時候。”
許南沉默。
兩個人之間莫名多了一種默契。
為著那個少女的夢想,為著那份最真實最純潔的感情,為著國,為著家,為著帝國的崛起。
劉瑩站在風雪之中,看著那兩道高大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所擔心的那種爭風吃醋,大打出手,鬧得不可開交的情形並沒有出現。
所以他們都是很冷靜,很理智,很出色的青年才俊,萬難求一。
何小二躲在避風處,一邊跺腳禦寒,一邊觀察情況。
很好,那倆傻子沒打起來,姓劉的丫頭也沒湊上去,大家都保持著合理的、安全的距離。
就是不知道何大苗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突然,有人吹了一聲哨子。
許多人跑過去開城門,他們吵吵嚷嚷的:“快!快!準備薑湯,何校尉他們回來了。”
是何大苗回來了!
何小二顧不得暴露,一個箭步衝出去,跑上了城牆。
白茫茫的雪原之中走來了一隊人馬。
為首的那個人雖然裹著厚厚的皮毛,但看起來還是比其他人要小一號,她牽著馬,走得有些艱難,或者說,整個隊伍看上去都非常疲憊。
聽到哨響,她仰頭往城牆上看,當看到他們的時候,她明顯怔了一下。
隨即,她把韁繩扔給身後的人,大步朝城門衝過來,一邊跑,一邊朝他們揮手,大聲地笑。
雪如雨,風如刀。
她又縱又跳,聲音清脆如鈴,皮帽滑落之後,露出頸邊一圈紅色的圍脖。
嬌豔如山花,燙紅了圓子和何小二的眼睛。
這是他們的禾苗,他們的驕傲,英勇的可愛的禾苗。
何小二跳起腳來“嗷嗷”叫:“姐姐,姐姐,何大苗!”
他尚在變聲期,聲音粗嘎難聽,宛如烏鴉慘叫,打破了這夢幻般的美麗情景。
圓子和許南都不滿地看向他:“你什麼時候來的?不是說過不許跟來嗎?”
死貧道不如死道友,何小二順手一指身後:“我不放心劉姐姐,陪著她來的。”
圓子和許南同時回頭,看到了站在下方的劉瑩。
劉瑩大方地屈膝行了個禮。
許南似笑非笑地看向圓子。
圓子沒理他,而是轉身下了城牆,往城門口走去。
城門已被開啟,禾苗夾帶著一股寒風衝了進來,堪堪在圓子面前停下,中間只距離不到半尺遠。
目前的情形下,已然是近得不能更近了。
分別太久,思念成魔,愛人的任何一點變化都能在瞬間發現。
圓子貪婪地注視著禾苗,將手在她頭頂上比劃了一下,嚴肅地說:“長高了!”
禾苗抿著嘴看著他笑,心裡有萬千的話想和他說,比如說她是怎麼巡山找路的,比如說,她遇到艱難險阻的時候,都在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