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悽慘地抱住她的腿,央求她:“讓我再和圓子多玩一會兒,晚上我會收拾行李的,一定收拾得很好。”
白洛洛只差一點就要點頭,反正以後再沒有機會了。
何蓑衣微微笑:“可以的呀,你和圓子去玩吧,玩開心點兒,晚飯也不用回來吃了。”
這話不對呀,禾苗的頭皮一陣發涼,碎髮豎了起來,她果斷放棄圓子,抱住她爹的大粗腿:“我不玩了,我想陪陪爹孃。這些日子爹孃辛苦了,晚上我給你們熬粥喝。”
何蓑衣十分欣慰:“真是個好姑娘。走吧。”
禾苗給圓子使眼色,表示你應該懂得的,我這是忍辱負重,為了下次能夠再在一起玩兒。
圓子表示我懂,你放心地去吧。
分開之後,兩個小孩兒都表現得很正常,尤其是禾苗,對她爹孃各種諂媚討好乖巧,弄得白洛洛又開始不忍心。
何蓑衣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忍住,想想將來。”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侍女就來稟告:“大小姐的肚子疼。”
白洛洛心急火燎:“我去看看。”
何蓑衣按住她:“看什麼?我早就等著她的。”
白洛洛明瞭,莫非小屁孩兒為了不離開這裡裝病?
何蓑衣慢條斯理地走進禾苗的房間,禾苗捂著肚子誇張地在床上打滾:“好疼啊,好疼啊,疼死我了……”
“哪裡疼?”何蓑衣的語氣十分溫柔,一臉關心。
禾苗的目光有些閃爍,不敢和他對視,胡亂指了一處,小聲哼哼:“這裡疼。”
何蓑衣大掌覆上,摸了一下,嚴肅地道:“裡面有條蟲,很長很粗的蟲。”
禾苗吃了一驚,反射性地說:“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何蓑衣低下頭,近距離盯上她的眼睛:“我給你開藥,這藥很難吃,不過效果很好,吃了肚子就不疼了。”
“啊?”禾苗可憐兮兮地求饒:“可不可以不吃藥?我休息兩天就好了。”
“不可以。”何蓑衣冷著臉讓人準備筆墨,吩咐:“熬成三倍的濃度,不放甘草。”
禾苗揪著被子不敢說話,等到何蓑衣要走了,她才驚喜地坐起來:“不疼了,不疼了,一點不疼了。”
何蓑衣似笑非笑:“真的不疼了?這病去得真快。”
禾苗誇張地笑:“是呀,是呀,好奇怪,突然就不疼了呢。”
何蓑衣虛點了她一下,板著臉說:“立刻收拾乾淨,起來吃飯趕路。”
禾苗悶不做聲地吃飯,不停悄悄往外張望。
天還沒亮呢,一家人就要出發了,也不知道圓子起來沒有,會不會來送她。
她給侍女使個眼色,示意侍女去通知圓子。
侍女才邁了一步,就被何蓑衣喝住:“要去哪裡?”
侍女立刻就把禾苗賣了:“小姐讓奴婢去看看兩位殿下起來沒有。”
禾苗淡定地說:“我就是想給他們告別,不然不禮貌。”
“我閨女真懂禮貌,爹爹真欣慰呀。”何蓑衣笑得不懷好意:“不過不用了,昨夜我已經與睿王辭行,今日不用告別,不要打擾他們。”
禾苗忍不住癟嘴想哭,被何蓑衣一盯,又生生忍住了,蔫蔫地爬到白洛洛懷裡靠著,將臉貼在白洛洛肩上,十分難過。
一家人頂著露水出門,禾苗始終沒有看見圓子,就連走路都沒力氣。
出了蓮峰天才大亮,她沒了指望,就軟兮兮地趴在墊子上睡覺。
侍女突然推了她一下,輕聲道:“殿下在前面。”
禾苗興奮坐起,從車窗裡看出去,只見圓子帶著幾個人,大包小裹地拎著,等在前面路口上。
因為擔心某個老男人會裝聾作啞假裝沒看見、沒聽見,他索性把路給擋住了,非讓何蓑衣停下來不可。
“禾苗,這些都是你喜歡的,我全都給你準備了。”
圓子讓人把那些包裹放進禾苗的車廂裡,小聲交待她:“聽話一點,懂事一點,別惹你爹孃生氣,爭取明年來京城玩。想要什麼就給我寫信,我讓人給你捎。”
禾苗鼻子酸酸的,使勁點頭:“嗯,我都記住了。”
何蓑衣不耐煩地用手指敲打著車壁,對後面那個胖小子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打算等到小胖子一走,就把那些包裹全部沒收。
白洛洛道:“算了,小孩子而已,你不是一直擔心我做得太多,反而逼得閨女反感不聽話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