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來。”
圓子靜靜地看著她,不急不緩:“不行,這藥來得珍貴,除了劉瑩有一盒之外,就只剩下這一盒。你做事大大咧咧,不像個女人,給你拿著立刻就能弄丟了,還得給別人用呢。”
什麼叫她做事大大咧咧,不像個女人?
禾苗和圓子理論:“就連你也這樣看待我?”
圓子說:“哦。”
什麼“哦”?什麼鬼!
禾苗正準備發表長篇大論,就聽侍衛在外大聲通報,說有人找圓子商議大事。
圓子嚴肅地問她:“還有其他事嗎?”
作為一名合格的軍人,當然懂得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禾苗悶悶地告辭:“沒了。”
禾苗退出去,迎面走來顧軒、陳韞等人。
陳韞看見她從裡頭出來,忍不住奇怪。
太子真奇怪,好不容易和朝思暮想的人湊到一塊兒,不多留她些時候,多安慰一下談談心,特意找人把他們叫來議事是什麼意思?又不是什麼急事。
顧軒拍拍他的肩:“你還得多和殿下學學啊,這一招叫做欲擒故縱。”
禾苗一路走,一路不高興,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心被一根細線拴著,忽上忽下,不踏實,不甘心,晃晃悠悠。
不過她總是有很多事要忙,比如說給將要新建的城池選址,比如說教劉瑩練基本功,比如說被何蓑衣、白洛洛罵,再順帶揍一下不聽話的何小二、何小三,給何小四當保姆老媽子。
一忙忙到傍晚,想起要請朱校尉等人喝酒吃肉,立刻換一身衣服出了門,壓根就忘了要去上藥的事。
她請的只是這些天來有交集的一些小軍官,官職大小都和她差距不大。
沒大官兒壓著,大家很是自在。
稱兄道弟,把杯推盞,吃喝玩樂,高談闊論。
吃到將近二更時分,眾人還未盡興。
忽然有人急匆匆跑來報信:“不好了,今夜查營!”
軍中自有規矩,出入軍營都要報備,眾人來時也是告過假的,但是禁不住上頭抽瘋要查,真被查到不在且喝得酩酊大醉,也是麻煩事一樁。
眾將士急忙告辭,頃刻間就走得無影無蹤。
禾苗無奈地叫了店家結賬,獨自走回家去。
親兵牽著馬跟在後頭,她也不騎,慢吞吞走著吹冷風醒酒,正好仔細想想將來要怎麼建新城,最好是和虎賁城距離不要太遠,兩城可以互相呼應,互為犄角,成互守之勢……
走到家門前,正要進去,就見一個士兵從旁閃出,高聲道:“太子殿下命何校尉即刻趕去帥府!”
禾苗吃了一驚,今夜查營,然後還要讓她立刻趕去帥府,莫非是發生什麼事了?
急急忙忙騎馬趕去,帥府議事廳裡燈火輝煌卻安靜無比。
侍衛通傳之後,圓子的聲音響起:“讓她進來。”
語氣別樣清冷。
禾苗先探進去半個頭,議事廳裡除了圓子之外,一個人都沒有。
她放了心,走進去:“我喝得有點多……若要議事,能否先賞一碗醒酒湯?”
圓子抬眼看著她,指著桌子不說話。
桌上一碗醒酒湯尚且在冒熱氣,手一摸,不冷不熱,剛好。
禾苗一口飲盡,發現圓子還在盯著她瞧,便又開始不自在:“殿下有什麼吩咐嗎?若是沒有,我就回去了,喝多了不舒服……”
今天的圓子怪怪的,看著好像也不是有什麼急事的樣子,不如早些開溜吧。
“你忘了來上藥。”圓子敲敲桌面示意她過去。
禾苗想起早上的事,心跳又開始不正常,扭捏著不去:“我喝多了……酒氣哄哄的,怕燻著你。”
圓子便起身朝她走來。
完全沒有任何阻隔地站在她面前,只要一伸手臂,就可以把她整個人籠罩在其中。
要死,又不能呼吸了。這還不如像早上那樣隔著桌子呢。
禾苗立刻跑到桌邊,討好地看著圓子說道:“這裡亮堂,就在這裡上吧。”
圓子從善如流,依言過去,還是像早上那樣,隔著桌子給她上藥。
禾苗原本以為有了經驗,或多或少可以增強些抵抗力,誰想因為知道對方下一步要做什麼,反而更加要人命。
期待、擔心、糾結、心悸……各種感覺交織在一起,她束手束腳,簡直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這次揉傷口的時間要比早上更久一些,圓子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