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沒有刺過這裡。”蕭楊的手摸到了一旁的長刀。
禾苗囂張地說:“若是每次都一樣,那你不如記下步驟,另外請人來做,然後把我殺了呀。”
蕭楊狐疑地盯著她的眼睛,壓迫感十足。
禾苗衝著他翻了個白眼,正是有恃無恐的樣子。
蕭楊的手終於鬆開了刀,他閉上眼躺好,表示讓她繼續。
禾苗鬆了一口氣,這人實在是太精了,就連她每天怎麼施針都記得清清楚楚,稍許一點點不同,他都記得。
必須加快程序了,不然只怕越到後面越難對付。
啞巴婆子悄無聲息地走過來,“啊”了一聲,對著蕭楊比劃了兩下,表示有人找他。
蕭楊面無表情地說:“不理。”
啞巴婆子比劃著,表示對方很堅持,而且很吵,他們沒辦法把人打發走,已經驚動了蕭楊的母親。
蕭楊是個大孝子,聞言立刻起身出去了,也不說稍後是否要禾苗繼續為他治療。
禾苗卻是求之不得,在啞巴婆子過來收拾針具時,淡淡地道:“還沒結束,你來得不是時候,害得我之前做的都白做了。”
啞巴婆子敢怒不敢言,虎視眈眈地在一旁守著。
禾苗拿著那些銀針玩,她的手指很靈巧,銀針在她手裡翻飛著,光影連綿。
突然,她“哎喲”了一聲,夾在指尖的兩根銀針飛出去,穿透窗紙不見了。
啞巴婆子猛地回頭,殺氣騰騰地瞪著她,激動地比劃著手勢“啊啊”出聲。
禾苗攤手,無辜地說:“我也沒想到它居然會飛出去,我只是這麼一壓,這麼一彈而已。主要是打造的材質好,工藝也好,不然沒這麼彈性十足。”
啞巴婆子氣呼呼地收走所有的針具,氣呼呼地走出去找那兩根銀針了。
禾苗面無表情地端坐著,隨手拿了一本醫書翻弄。
飛出窗外的銀針少了一根,怎麼也找不到。
啞巴婆子猛地折回來,衝到禾苗面前將她拽起,上上下下地檢查,就連頭髮絲兒裡也沒放過。
禾苗任勞任怨,木頭臉,非常配合。
啞巴婆子當然是一無所獲,又氣呼呼地出去了。
禾苗穩穩地摸了一把凳子下方,她剛才藏起來的那根銀針還在。
她迅速給它換了個地方,藏到蕭楊的枕頭裡。
過了沒多久,蕭楊回來了,啞巴婆子把他攔在外面激動地比劃,敘述剛才的事情。
蕭楊推開門,站在門口陰沉沉地看著禾苗。
禾苗很自覺地站起來,張開手臂,淡淡地道:“你可以讓人搜遍我全身。”
蕭楊冷冷地道:“那是自然,莫非你以為可以矇混過關?”
禾苗略帶諷刺地笑笑:“您隨意,高興就好。”
她被再次搜查了一遍,啞巴婆子甚至重新拿了一套衣裙過來,讓她換上,披散著頭髮才許出去。
新做的衣裙是綠色的,正是她從前最喜歡的顏色,款式也非常新穎,做工很精細,料子很好。
禾苗探究地看著蕭楊。
他給她這樣精美的衣裙是什麼意思?
蕭楊揹著雙手站在門口,冷漠地注視著她,說道:“嫌不好麼?要不要換成粗布的?”
禾苗垂下眼簾微微一笑:“不用了,挺好。”
小樣兒,以為一件漂亮衣服就能打動她?
聽說有些女子,被人囚禁關押太久,絕望之後,會對囚禁者偶然的示好而感恩戴德,甚至愛上並討好囚禁者。
不管蕭楊是不是這個打算,她都不會上當。
她的心,比鋼鐵還要硬。
蕭楊點點頭,表示她可以走了。
禾苗轉過身,爽利地離開。
她這些日子一直關在屋裡,又被餵了軟骨散,吃得不多,擔心父親和幼妹,白淨瘦弱了許多。
嫩綠的衣裙如同碧波一樣在微風裡盪漾,黑亮豐茂的頭髮披垂到腰間,如海藻一樣動人。
蕭楊的眼裡燃起幾分火光,很快那火光又熄滅了,只餘下星星點點,消散而去。
啞巴婆子跑過來,表示屋裡到處都找過了,沒有那根消失的銀針。
蕭楊沉聲道:“也許是真的掉在哪個角落裡了吧,這幾天你都好好盯著她。”
院門被敲響,啞巴婆子趕出去,再回來,比劃:“剛才那個人又折回來了,把被子枕頭什麼的都搬來了,說是要在咱們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