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栽倒在他的床上,自由自在地翹起二郎腿,邊吃果子邊看書。
果子吃完,抱著書就睡著了。
她做了個夢,夢見白洛洛,何小二、何小三,還有已經長胖了的稻穗。
他們圍在一起吃飯,小聲商討著什麼,看到她,就一起問她:“爹爹呢?”
見到家人,她原本很開心,但聽到這聲問,她驟然失語。
是啊,爹爹呢?
爹爹哪兒去了?
到底哪兒去了?
她急得滿頭大汗,轉過身往外跑,她要去找爹爹,找那個永遠把她放在第一位的老人家。
她記得他的鬢角已經斑白,記得他臉上永遠閒適的微笑,記得他一笑就成彎月牙的眼睛,記得他臉上的酒渦。
記得他無論是走在千軍萬馬之中,還是走在田間地頭,永遠都是風姿卓然。
他是她的天,是她依靠的大山,是這天下最疼愛她的人。
可是她找不到他了,她弄丟了他,就連最後一面都不曾見到。
禾苗痛哭出聲,聲嘶力竭。
“苗苗,苗苗……”有人使勁推她,聲音嘶啞。
禾苗驚醒過來,尚在哽咽,臉上**一片,全是淚水。
圓子半敞胸懷,坐在她面前,焦慮地看著她,眼裡滿是擔憂。
在他身後,是幽黃的燈光。
“已經天黑了呀。”禾苗擦擦眼淚,坐起身來,有些不好意思:“你什麼時候來的?”
圓子摸摸她的頭,低聲道:“才回來不久,見你睡著了,知道你這些日子辛苦,就沒吵你。”
他也很累,因此就在她身邊挨著她睡著了,直到被她的哭聲吵醒。
禾苗靠在他肩上,輕聲道:“我夢見我爹了。”
圓子輕輕吻了她的額頭一下,抱緊她:“你不要擔心,我找到線索了。”
“真的?”禾苗眼裡露出希冀的光:“快些告訴我。”
圓子道:“我在你說的那個冰庫裡發現了他留下的記號,他的確在那裡待過,但被匆忙轉移了。這是第一件,第二件,我在京兆府的卷宗庫查資料時,發現了另一條線索。”
是關於小紅一家人死後房子、屍體都被焚燒的那件事,他從那個老婦人嘴裡得到禾苗的訊息,又從京兆府的卷宗庫裡得到了另一個訊息。
有人目擊,在失火之前,曾經看到過一個年輕男人出現,並且在小紅家房子前方徘徊,像是拿走了什麼東西。
但是很奇怪,案子沒有往這個年輕男人身上繼續追查,反而擱置不查了,令此案成為一個無頭案子。
當時蕭楊在追查禾苗的去處,也曾到過此地,但因他突然病發暈厥,又沒得到有效的線索,因此也是沒有再管。
現在兩條線索放在一起,答案呼之欲出。
禾苗和圓子同時想到一個人:“百尺。”
禾苗想起小紅腹內的那個子蠱,臉色突變:“你要小心他,我懷疑他拿走了子蠱。”
回憶起她和稻穗與百尺一起生活的那些日子,她背心裡滿是冷汗,她們姐妹倆險些成為子蠱的宿主。
“他到底是誰?”
這是二人共同的疑問,但根據現有的線索來看,他和皇長女有勾結是一定的。
圓子道:“雁過留聲,只要他在這世上存在,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二人打起精神,下了床,圓子研墨,禾苗執筆,把百尺的相貌描繪出來。
第165章 我是在向你求親
畫好的人像捲起藏入竹筒之中,用蠟封好,交給暗衛送出去。
只要百尺是從酈國來的,總有人會根據他的長相找到某些線索。
若他本身就是靖中人,也能以此查到相關線索,不過時間長短而已。
做好這一切之後,梁君送了吃食進來。
圓子吩咐梁君:“拿一壺酒。”
酒菜布好,二人對坐,也不多話,互相夾菜斟酒。
禾苗突然笑了:“我覺得我倆這樣子,就像老夫老妻似的。”
圓子抬眼一瞧,也跟著笑了:“認識十多年了,可不就是老夫老妻麼?”
二人默默碰了一杯,禾苗道:“你我二人還未成親,就已經如此平淡,將來成了親,豈不是更沒有意思?”
圓子一愣,隨即意味不明地笑了:“不知你說的沒有意思和如此平淡,是指什麼呢?好像你對現狀很不滿意?”
因為找到了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