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只比她大兩歲的三哥,也是懂得對妹妹凡事要相讓,一家子兄友弟恭,父母慈愛子女孝順,簡直就是典範。
政通人和,天公作美,酈國的茶葉美名遠揚,幾乎壟斷了整個市場。
鬥茶大會辦得一年更比一年隆重,貿易額翻新,有很多國家和商人慕名而來,亦有許多士人與貴族到此遊學,學習茶道。
鍾唯唯下令在京中遍植槐樹,於是,槐花便也成了一景,每到初夏,甜香味兒溢滿京城,文人墨客競相詠誦。
黃金茶道與貿易中轉站的地位越來越穩固,國庫越來越充盈,九君城的規模越來越大。
於是,遷都的事被正式提上了日程。
其實這事兒重華和鍾唯唯早有打算,並且做了很多準備,只是在等一個合適的契機而已。
如今時機到了,便無需再等。
諸大臣早有心理準備,反對的人並不太多,有些年老的宗室和老臣不願意遷都的,便留守在此。
更多的人則是嚮往著九君,九君城的氣候更加溫潤,風景更秀美,又是新建的城市,街道更寬廣,房舍更新。
年輕人總是更喜歡這樣的地方一些,開闢新的疆土,機會總是會更多一點的。
黃金茶道又往前方擴充套件,將原屬於東嶺的蓮峰發展起來,定為另一個貿易點,徑直將那條密道公諸於眾。
把鐵碑嶺那邊的物產、酈國的茶葉絲蠶等物透過這條水道交換過去,兩邊的商隊經常都有往來。
帶來的好處不止是一點點,更多的酈國年輕人被派出去,在另一片廣袤的天地裡遊學,增長見識、磨練意志,將所見所聞秘密繪製成冊,再悄悄帶回來。
酈國人知道了山那邊的情景,靖中等國對於他們來說,不再是神秘所在,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相反,靖中那邊對酈國仍然帶著蠻夷小國、不成氣候、抬起手指輕輕就掐滅了的看法,倨傲、輕蔑,想理就理,不想理就送個大白眼。
與酈國善待收服來的東嶺百姓不同,靖中人把當初瓜分到的東嶺州城當成了別家的地,不好好耕種,卻只想在裡面薅菜搶收成。
勞役和盤剝都很重,每一任守官都想多刮一點,更是不把普通老百姓當人看,開口必然是“喪國的蠢貨”。
兩邊的百姓一比較起來,優劣一目瞭然。
屬於酈國治下的東嶺人暗自慶幸,屬於靖中治下的東嶺人則自嘆倒黴,反抗不斷帶來的結果是更加暴虐和血腥的鎮壓,週而復始,成了一個惡性迴圈。
鍾唯唯和重華都覺得,長此以往,等到靖中真正對酈國下手的那一天,他們也有能力對抗。
在新的都城安定下來,已經是收服東嶺第五年的秋天。
鍾唯唯在招待各國使節和大商人的宴席上,突然噁心想吐,經過太醫診斷,她驚恐地得知,自己又懷上了。
這件事對於一心想要做出一番大事業的皇后娘娘來說,不亞於晴天霹靂。
想起某人上次和她信誓旦旦地說不會有問題,用了魚鰾的,她氣得三天三夜沒理某人,拼命地吃,把自己吃了個肚兒圓。
次年,她又生了個兒子。
又又已經長成了清俊的少年,開始辦差,不常常留居宮中了。
圓子小小年紀就老氣橫秋,領著兩個弟妹圍著小床看了片刻之後,集體發出一聲輕蔑的“切!怎麼又是個兒子!”
表情語氣,和重華一模一樣。
鍾唯唯不言語,目光犀利地看著重華。
她那麼辛苦地生下來,竟然被他嫌棄?也不想想到底是誰害的她。難道她的人生,就只剩下生孩子這件事了嗎?
重華心虛,氣勢洶洶地把幾個孩子趕出去,抱起新生兒,一臉慈愛相:“阿爹的寶貝兒,乖乖的,不要累著你娘,你娘辛苦了……”
鍾唯唯冷哼一聲,沒骨氣怕老婆的男人,她從前怎麼不知道他竟然是這樣的人?
新生兒哭了,重華趁勢將他交給乳孃,湊過去,討好地說:“這回咱們不生了,好不好?”
鍾唯唯故意說:“那誰知道呢?萬一意外怎麼辦?”
重華拉著她的手,小聲說道:“我就是怕意外。”
鍾唯唯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怕她生產意外,離他而去。
“太醫說你年紀大了,以前身子又有損傷,不能再冒險,是我的錯,以後再不會了。”
他誠懇地把她的手拉起貼在臉上,深沉地注視著她,“阿唯,我們說過要一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