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呢。”
我氣得渾身打顫,看著這女子笑盈盈的轉身離去,才氣急敗壞的坐下。雅竹為我斟了杯水:“貴姬何必呢?這些日子這樣大的脾氣,這要是被她傳了出去,貴姬這臉可甭要了!”
我胸口起伏太急,冷笑道:“無非就是來針對於我,我難道怕她不成?”
“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雅竹低了聲音,“貴姬得太后青眼,如今攝六宮事,淑妃入宮年久,怎麼會不想捏著權力?如果貴姬德行有虧的話,便是她上臺的日子了。”又嘆了一聲,“娘娘這些日子,脾氣委實大了許多。”
我強壓著火氣,道:“夏日誰的脾氣都大,不光是我。”又嘆道,“你服侍先皇后的時候,是不是也時常有這種情況?”
雅竹笑道:“怎會呢?先皇后是皇后,她是妃子,根本不能同日而語。面對皇上之時,皇后自稱我,她得自稱臣妾;皇后可以坐著,她只能站著;就算是賜座了,回答皇后的問話,也必須起身;要是給皇后氣狠了,就是禁了她的足也沒有什麼的。”
“這麼誇張?”我狐疑,果然不能看宮鬥劇啊,什麼寵愛就是王道,原來是哄鬼的!
雅竹點頭笑道:“可不是,你看趙少使她們,平日裡什麼都不放在眼裡,可貴姬見過她們敢跟皇后嗆聲兒的?咱們天曌國,嫡庶之別,判若雲泥。若是先帝皇后有子嗣留下,如何也不是當今皇上上位了。”
“古代王朝,大多立長立嫡,這點不足為奇。”我嘆了一聲,見她含笑,“你不會真的是要宣太醫來吧?”
“就算沒事,也得給娘娘把把脈,敗敗火啊。”她笑著。
“雅竹,你不懂,我這火想敗也敗不下來。”畢竟楚弈的事,還有鐵勒,還有皇帝……
雅竹只是笑:“主子們的心事,我們或許真的不懂,只是奴婢們有義務為主子們排憂解難。這是奴婢的本職。”
我嘆道:“我說不過你還不成麼?等太醫來就是了。”
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妃嬪請個太醫這麼麻煩!自個兒得先坐在帷幔之中,等太醫來了,再將小手兒伸出去,老媽子在上面蓋上一方絲巾,再在手腕上綁上幾條絲線。我在心中哀嘆著,雖然這是古代的禮儀,但上回我在宮中,並未守這樣多的禮節,總不能未出閣的女兒名節不曾重要?
我看不見那太醫的神色,索性懶懶的歪在床上。那太醫靜了好一會兒,我才聽到雅竹的催促聲:“不曉得我家娘娘怎麼了?”
“哦。”那太醫如夢初醒一般,便見似乎是在行禮,深深這麼拜下去,“恭喜宜貴姬。”
我困得有些發矇,懶懶道:“我火氣大還要恭喜我?”
雅竹似乎已經明白了,笑聲分外悅耳:“可好可好,咱們宮裡好久沒這種事兒了!小芳子,快去稟告太后和皇后。去好生恭喜太后和皇后!”
我猶自迷糊,將雅竹叫進來:“什麼事還要恭喜太后皇后?”
雅竹笑道:“怎個不恭喜?貴姬生下小皇子,不就是太后的小孫孫,還得管皇后叫‘母后’呢!”
我險些噴出來,翻身坐起,連聲音都啞了:“你說真的?”
帷幔外太醫的聲音恭敬得很:“回貴姬的話,貴姬的脈象的確是滑脈,有孕之狀。只是方才一月有餘,貴姬需多多當心。”
“你確定?是不是真的?”我連聲發問,手不自覺的撫上小腹,是不是,我的孩子回來了?
“臣不敢欺瞞貴姬。”他在外面答得恭敬。聽得我幾乎要喜極而泣,我的孩子回來了……他還是捨不得他的爸爸媽媽的。雅竹本來是在笑的,忽然眼中又閃過一絲陰霾,回頭道:“春蘭,你領著太醫下去領賞吧。”
外面傳來一個小小的女聲:“是。”
待腳步聲遠了,雅竹撤了帷幔,扶我出來坐下:“貴姬,貴姬。”
我正欣喜若狂,被她這麼一喚,幾乎被驚醒,道:“怎麼了?”
“奴婢說句不開心的,貴姬千萬聽著。”她默了一會兒,“奴婢知道,這孩子肯定是皇上的,可是……畢竟貴姬在宮中不到半月,上一次的事……上一次貴姬懷有身孕之時,宮裡怎麼說的?”
我不免氣苦,的確,我並不是在宮裡懷的身孕,她們勢必又要抓著這件事一直不放了。上回的時候,我還算是“臣女”。而這次,我已經明確是“貴姬”了,她們會輕易放過我們母子?先帝的皇子們只有君北羽和九王活了下來,可見宮廷鬥爭有多殘酷。我不自覺地捏緊了衣襬,恨聲道:“我的答案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