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端了酒壺給蕭清羽滿滿倒上一杯,“這裡最有名的就是這桂花釀,嘗一嘗。”
蕭清羽接過杯子,一股淡雅的清香隨即撲鼻而來。
一口飲盡,桂花的香氣伴隨著酒的辛辣從嗓子眼一滑而過。
好酒!
蕭清羽在心裡讚歎著。
這個方少陵,還真是個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又見對面那人臉上掛著淺淺不羈的笑,神情慵懶地靠坐著,蕭清羽心道,這樣一個男人,家世背景、長相氣勢什麼都有了,沈流雲那樣的女人,真的能拴住他的心嗎?
就在蕭清羽思緒遊離的同時,方少陵也在靜靜打量著對面的男子。
眉清目秀,俊逸儒雅,雖然看似溫和淡然,然則從他黑亮的眸子裡卻能看出,他只是將他的真性情給壓在了心底深處,等待著肆意爆發的最佳時機。
方少陵嘴角弧度微微往上,心情莫名的有些歡快。
似乎從小時候開始,對於一切不可能做到或是極難做到的事,他都存了一份挑戰和征服的心理。而眼前的蕭清羽,就是他現在最想要挑戰的人。
撕下他的假面具,點燃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火種,讓他像在桃花庵那天那樣爆發,這會是一件多麼有趣的事。
想到桃花庵那天,蕭清羽因怒意而擰攪在一起的雙眉,愈發璀璨閃亮的眸子,方少陵只覺心在一瞬間飛速閃過了一抹異樣的感覺,快得他還未來得及理清是什麼,那感覺就已消失不見。
“看來,”方少陵淡淡開口,喚回蕭清羽的思緒,“蕭少爺還有個不為人知的怪癖——就是喜歡走神。不分時間、場合、物件。蕭少爺,我說的對嗎?”
蕭清羽回神認真看了方少陵一眼,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想到:既然躲不過,為什麼不直接跟他交好?方蕭兩家並無任何利益衝突,自己又何必一次次的退讓躲避。若是能跟方少陵打好關係,以後蕭家在青城辦事也會順利許多。
蕭清羽打定主意,笑著道,“我就是這個習慣不好,方少爺見諒。”
方少陵面上不動聲色,心下卻暗自驚訝。
他怎麼突然一下轉了性子?有趣,真是有趣。這個蕭清羽,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值得去探賾索隱啊!
蕭清羽本以為這次方少陵約他來是有什麼事,誰想那人道,“我剛看了以前的老宅子回來,準備將老宅翻新後就在青城落戶了,然後把我娘和妹妹一起接過來。”
蕭清羽聽得認真,卻也納悶。這是你方家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只聽見方少陵接著道,“我很小的時候就跟著爹孃離開青城,一直到今年才回來。青城裡雖然一直留著方家的名聲,卻也不過是個空殼罷了。現在我回來了,‘青城方家’的聲威,一定會更勝從前。那些對不起我方家的人,我也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
這一番話完,蕭清羽算是聽明白了。
他這是拐著彎在給自己敲警鐘嗎?警告得罪誰也別得罪他方少陵是不是?虧了剛才還想跟這個人交好,看來也只是一團粘不到一處的爛泥。
蕭清羽在心裡暗罵了方少陵一句,嘴裡笑著說了些客套話。
兩人又喝了幾杯,說了些閒話。酒過三巡,方少陵從懷中掏出懷錶,看了看時間。
蕭清羽何等聰明之人,一看他動作就知道他那是驅客來著,便道,“今天天色已晚,在下還是不多打擾了,就此告辭。”
至於“改日再約”之類的話還是別說了。他可不想下次再來這兒跟方少陵這樣的人坐著喝酒,聽他半真半假的說些震懾之言。
蕭清羽起身下樓,方少陵跟在後面送他。兩人剛走出鳳香酒樓,只見沈流雲帶著桑採青從門口進來,在見到方少陵和蕭清羽時一愣,瞬間雙眸瞪大,“你……你是少陵嗎?”
方少陵也故作驚訝地看著沈流雲,彷彿在費勁腦子思索回憶一般,“你是,你是流雲?”
“是啊是啊!”沈流雲整張臉綻放出濯濯彩光,一雙眸子璀璨生亮,“少陵,你真的是少陵?你回來青城了嗎?為什麼我一直都不知道?你來了青城怎麼也不去沈家找我呢?”
看著沈流雲和方少陵對話,蕭清羽不覺皺了下眉頭。
一看方少陵那做戲的神情就知道,這一幕絕對是他故意計劃好的。但他為什麼要特意叫了自己也來觀看呢?
蕭清羽只覺方少陵此人心思之重,無人能夠看清。
見沈流雲自一進門眼中只有方少陵,桑採青走上前朝蕭清羽笑著打了招呼後道,“原來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