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安永辰始終有意無意的躲著沈樂君,就算坐下來一起吃飯也都時客客氣氣的甚至有些疏遠,沈樂君有些摸不著頭腦,自以為是自己那天轉身上車的緣故,找機會提了一下,安永辰也淡笑著帶過,就這樣不鹹不淡的過了兩日。
去谷城的途中路過成安縣,雖然還不到打尖住店的時辰,但不知為什麼,安永辰吩咐下去在成安縣留宿一晚,明日再走。
也是連著兩日的奔波,沈樂君著實有些乏了,晌午剛吃完了飯就早早的進房補了個覺,再醒來時天色已經擦黑了,客棧外面卻是一片熱鬧非凡。
聽見屋裡有動靜,暗月也推開了門小聲問道,“今天外面有元宵節燈會,大少奶奶要不要去看看熱鬧?”
沈樂君是最愛玩的了,這幾日也是憋悶的很,當下就決定出去轉轉,等她再下樓時,安永辰已經穿戴整齊,在門口等她了。
沈樂君接過暗月手裡的披風,快走兩步來到門口,“外面有燈會?”
“嗯,很熱鬧,去看看吧!”
沈樂君點了點頭,錯後安永辰半步出了客棧,曉風和暗月分別跟在他們身後。
安永辰選的這家客棧正是在成安縣最繁華的街道,天色剛暗下來,街道兩旁掛著的各式各樣的燈籠就都點上了蠟燭,順著道路望過去,紅火一片煞是好看!
許多小商小販也藉著這個機會在道路兩旁擺起了小攤,首飾,小吃,泥人,糖人應有盡有。
沈樂君在一個賣泥人的攤位前停了下來,那捏泥人的老頭正一邊看著個五六歲的男孩,一邊捏著手裡的泥人,不多時候,他手上就出現了一個和那孩子有六七分相似的泥人,很是精巧。
安永辰雖快了沈樂君半步,但餘光都是注意著沈樂君的,他見沈樂君停了下來,隨著也停了下來。
那老頭很是會招攬客人,他見圍著小攤的人群中沈樂君二人的穿戴最為講究,身後還有兩個跟班,當時就笑呵呵的對安永辰說道,“公子也給心上人捏一個吧,看這姑娘多喜歡!”
本來捏個泥人不算什麼,可老頭的那句心上人正中了安永辰的軟肋,他眉頭不悅的皺了一下。
沈樂君卻笑嘻嘻的拿著老頭擺在攤上的幾個泥人看了起來,“老公公,你的手藝可真好!”
“呵呵,那是!”聽了別人誇獎,那老頭也是高興,“我們家祖上三代都是捏泥人的呢!”
沈樂君一撩裙子坐了下來,“那你照我的樣子捏一個吧!”
老頭見生意上門,當下廢話不說,趕緊拿起一塊泥巴手指翻飛的捏了起來,暗月和曉風也湊在附近的攤子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沈樂君雙手託著下巴,神采奕奕的看著,一雙又長又翹的睫毛像小刷子一般忽閃著。
安永辰有些侷促的錯開視線,抬頭望去,正有一匹快馬橫衝直撞的衝了過來,一旁的百姓匆忙躲避,人群很快轟動起來。
沈樂君雖然坐在路邊,但也收到了波及,人群都向路邊湧動時,一個賣茶雞蛋的小販也小心的避開人們向路邊躲去,他擔子上還有一個燒炭的火爐,裡面的碳火發著紅光。
沈樂君也聽見了後面人群的嘈雜,起身向後看去,她起身之際,身後的凳子向後倒去,正是磕到了那挑著茶雞蛋的小販的腿上,那小販底盤不穩,眼看火爐就要向二人的方向傾倒。
安永辰一個箭步用身上的披風遮住了沈樂君,一個迴轉帶著她躲開了火炭飛濺的範圍。
人們擁擠之間,擺放泥人的小桌子也倒在了地上,上面的幾十個泥人都摔在在地上,缺胳膊少腿的散落一地。
“這什麼人,怎麼在這燈會騎這麼快的馬?”曉風一邊察看著安永辰的披風,一邊不滿的說道。
那火爐賤出的碳渣將黑色的墨狐毛燒焦了兩三處,曉風很是心疼的撫摸著那柔潤的毛。
那老頭彎著腰將地上的殘損的泥人的都撿了起來,“還有誰,當然是王家了唄!”
一旁的另一個路人說道,“這算什麼,前兩天那王員外出城祭祖,馬車跑的飛快,聽說撞了人不道歉還上去就打呢!”
“這是什麼世道!”暗月也皺起眉頭。
“什麼世道,王家的世道,那王員外的弟弟在建鄴城當了大官,連縣衙見了王家都要禮遇三分,誰敢惹?”
“就是,就是!我聽說王員外前兩天還把縣城拉車的周達的女兒強搶回去做第八房姨太太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將王家在成安縣的罪行數落起來。
“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