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熱水裡,沈樂君放鬆了自己的身體,連日的奔波讓她全身痠疼,骨頭更像是要散架一般。
沈樂君將一頭黑髮盡數散下來,身子滑入水中,只剩下個小腦袋,閉著眼睛還沒享受多少時間,遠遠的聽見門口的暗月低喝一聲,“誰!”
接著一腳踹開門,足尖 輕點很快又從窗戶那躍了下去。
正在沈樂君疑惑不定時,客棧的門不知被誰輕輕的關上了,靜靜聽有輕微的腳步聲。
“永辰嗎?是你嗎?”沈樂君將身子往下又沉了沉,一張小臉不安的向屏風外張望著。
這時安永辰拍響了外面的門,“樂君,你沒事吧?沈樂君!”
安永辰敲門的這會,一個黑衣人走出了屏風,全身黑衣,臉也有黑色的布巾蒙著,只剩下一雙淺棕色的眼睛。
沈樂君的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她緊繃著身體,扣在浴桶邊緣的手指節都泛白了,“你,你是誰?”
初七又加快了幾分步子,他手裡雖然提著一把劍,但沒有拔出殼,但身上冰冷的氣質,讓沈樂君的手心都冰涼了。
初七走到沈樂君的近前,幾乎是俯視著她了,接著做了一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伸手抬起了浴桶。
沈樂君尖叫著,剛從半倒著的浴桶裡站起來,還不等她站穩,就穩穩的落入一個人的懷抱。
安永辰摟住沈樂君,三兩下將自己的外袍扯了下來,回手裹住沈樂君溼漉漉的身子。
“你是誰?”安永辰將沈樂君往後推了推,折身欺近還在一旁明目張膽盯著沈樂君看的黑衣人。
初七的劍始終沒有拔出來,他一邊應付著安永辰,一邊找機會接近沈樂君。
剛才雖然沈樂君果體了那麼一瞬間,但她始終沒有露出後背來,蘭貴妃說的腰上梅花樣子的胎記也沒有機會確認。
安永辰也注意到了黑衣人的眼神,他怒氣騰騰,招式也越來越猛,不再想要留活口,每一招都直逼黑衣人的要害。
初七皺起眉頭來,不得不認真的應對著安永辰的招式,無暇再顧忌沈樂君的胎記。
“調虎離山!”暗月從外面一進來就輕啐了一口,接著抽出腰間的寶劍,加入了打鬥。
有了暗月的加入,初七漸漸的佔了下風,他也不戀戰,找了機會從窗戶一躍而下。
“我去追,二少爺保護大少奶奶!”暗月留下句話,也跟著跳下了窗戶。
安永辰大步走了回來,沈樂君兩個手緊緊攥著安永辰給她披的外袍。
“你怎麼樣?受傷了嗎?”
“沒,沒有,黑衣人好像沒有要傷害我的意思,但他為什麼要推倒浴桶呢!”沈樂君皺著眉說道。
“色狼!”安永辰低咒了一聲,“讓我遇見他,非要挖了他雙眼不可!”
“好在有驚無險,嚇死我了!”沈樂君騰出一隻手拍了拍胸口。
安永辰的外袍剛才是匆忙之間罩上去的,沈樂君兩隻手護著衣服還好,現在只剩下一隻手攥著外袍了,外袍斜斜的掛著身上,露出一條大白腿,上身從縫隙裡也若隱若現。
安永辰只覺得整個腦袋的嗡了一下,這絲毫不帶做作的暴露倒比刻意的勾引還要惹人瞎想,他隨即背過身去,有些磕磕巴巴的說道,“我,我先去外面等你,你,你,你先穿好衣服吧!”
沈樂君從安永辰的反應也看出了自己衣衫有多麼的不整齊,瞬間又兩手攥緊了衣服,臉紅的像秋天的番茄。
安永辰大步走到屏風的另一側,腳快走出房間的門時,又停頓下來,黑衣人到底有幾個現在還不清楚,萬一他出了門,又有黑衣人來了怎麼辦。
“我,我在外面等你吧,黑衣人狡詐,別再又返回來!”
“哦!”沈樂君有些囧迫的應了聲,她不是不知好歹盲目迂腐的女人,安永辰說的很在理。
在理是在理,可這個屏風就跟蟬翼一樣薄,人影能很清楚的看見,她有些猶豫,抬頭四周看了一遍,然後目光定在床鋪上厚厚的帷幔上,當即不再猶豫,抱起一旁凳子上乾淨的衣服,光著腳向大床上走去。
沈樂君像是做賊的一般,貓著腰,儘量放輕腳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還不忘偷偷的看了安永辰一眼。
安永辰側身坐在屋子正中間的桌子旁,臉對著大開的窗戶。
客房就這麼大,安永辰雖然不去看沈樂君,但沈樂君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他的余光中,見沈樂君從屏風那走出來,行動之間白淨的腳丫在安永辰寬大的外袍下襬處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