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哪裡?”沈樂君扶著蹦蹦跳的太陽穴坐起身子,周圍的擺設告訴她,她已經不在索空的帳篷裡了,這個擺設倒是有些像大華的樣式。
“你醒了?這裡是平安城!”嵐衣溫和的聲音響起,讓沈樂君有了一瞬間的如沐春風,但很快就聯想起他殘忍的手段,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躲了一下,跟著是呲牙裂嘴的痛!
很痛,全身上下像是被車子壓過去一般,這時才發現那處酸漲的厲害,那個香豔的夢迴映在腦海裡。
“沈姑娘,沈姑娘!”嵐衣伸出五指在沈樂君的面前晃了晃。
“啊?嵐衣公子,你剛說什麼?”沈樂君微微失神。
“太子和閣主正在大廳等你呢,你要不要過去?”
“完顏智和君與?”
“對,還有莫麗鐸和一位臉上有傷疤的男人,看樣子身份不低!”
大廳裡確實有很多人,沈樂君剛一出現,一道視線就如實體光線一般投射過來,沈樂君順著視線看去,看到的正是索空那張黑的能滴水的臉。
“君兒,來這裡坐!”完顏智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對著沈樂君伸出手。
沈樂君反射性的看向那張銀質的面具,見那雙眸子定定的看著她,她才向完顏智走去。
接下來就是兩國之間的唇舌之爭了,完顏智和莫麗鐸為了各自的利益,不肯退一絲一毫。
突然,大廳中陷入了僵局。
一直沒有說話的索空,突然端著一杯酒走到完顏智身前,說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話,然後將酒杯敬給完顏智。
大廳廣眾之下,完顏智是不能公然拒絕的,一旁的侍衛剛說了兩句話,莫麗鐸就哼笑大華沒有氣度,更是沒有合作的誠意。
就是這樣索空和莫麗鐸一起將完顏智架在了那裡,這杯酒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但是,大華的太子啊,怎麼能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何況就算是索空毒死了完顏智,莫麗鐸大可以將罪責推到索空一個人身上,就算是一命嘗一命,大漠也是賺大了的!
完顏智的臉色很快不好了,片刻後他爽朗的笑出聲,“索空將軍的酒,我怎麼能不喝呢?這杯酒就祝大華與大漠友誼天長地久吧!”
就在完顏智接過酒杯要喝之際,沈樂君一把搶過酒杯,不給其他人反應的時間,一口氣將一杯酒喝了下去,她將空的酒杯還給索空,笑盈盈的說道,“既然是將軍的酒,我可要貪杯了,在將軍的帳篷裡還要多謝將軍的好好款待呢,表哥,是君兒失禮了!”
沈樂君對著完顏智微微屈身,完顏智佯怒了一下,呵斥了句,“君兒真是無禮,那明明是將軍敬給本宮的酒,這你也搶?”
完顏智雖然語氣微微有些不悅,但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
“還是表哥寵著我,大華的每個人都能喝醉,就是表哥不能喝醉啊,你可是我大華未來尊貴的君主呢!”沈樂君笑嘻嘻的說道,雙頰已經染上了一抹嫣紅。
談判很快又繼續,較之前要順利的多。
安永泰將頭疼欲裂的沈樂君送回了房間,他將一碗醒酒湯遞給她,臉色有些陰沉,“你怎麼這麼傻?那杯酒裡要是有毒藥呢?”
“那就早死早投生唄,太子的命金貴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損失!”
“你倒是什麼都為他考慮!”安永泰將被子給沈樂君蓋好,“行了,再睡一會吧,醒來後頭就不疼了!”
安永泰起身出了沈樂君的房間,門口站著的正是太子完顏智。
“你聽到了?屋裡的那個女人救了你兩次了,應該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吧?你不報恩就算了,還要恩將仇報,這就是你身為大華太子應有的品行嗎?”
完顏智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安永泰,然後轉身大步向外走去。
安永泰看著完顏智的身影嘆了一口氣,希望他和索空臨時演的這出戏能讓樂君往後的日子好過一點。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悠揚的琴聲在太守的偏院響起,帶著深入骨髓的傷感,那一個個音符如美人的眼淚一般,如歌如泣,勾起了人心中埋藏最深的傷感。
索空站在院子裡並沒有推開門,琴身和著歌聲圍繞在周身,讓他的步子再也邁不動。
琴聲停了許久,索空才緩緩的推開了門,沈樂君滿臉的淚痕眼睛看向一處發呆。
“你!”索空醞釀了半天才說出了這一個字,後面卻是不知再怎麼說下去了。
沈樂君起身走到窗